"开宴!"胡老祭师高声宣令。
尽管宴席已经备妥,战士们却仍然等待号令,这是他们的天性,一个铁一般的纪律习惯。
曾几何时,胡老祭师感叹,若是由这群刚毅如猛虎的军团组建战队,即便面临火山刀山,只要号令未止,他们也会毫不犹豫一跃而下!如今,猛虎军团已将服从变成本能,深入骨髓的一种信念,而非执着。
非狂妄,而是心中的仇恨与不屈的灵魂驱使他们这么做!必须成就自身最强武者之身,学习真正在战场上制胜的绝技。
肉体的痛苦与精神受辱相比,微不足道,且千差万别。更多的,是为了生存下去的希望!一个能够安居乐业的期盼,延续世代,绵延无尽。
他们承载着复仇的火种,承载着父辈们沉甸甸的希望。
而这重担需要他们用生命去完成!战场上他们是战士,但他们的父母又何尝不是在心中投身沙场呢?
冬至夜,饺子的香味飘散,严冬的脚步近了。
实则秋霜降落便是冬的来临,而冬至便是冬的加冕,更是生存的希望。在这寒冷的季节,他们盼望着能生存下来,不被冰冷侵蚀。
国弱民贫,贫苦大众的艰难难以言表。同伴们正整理行囊,实际上,除了一把兵器,其他无须携带。
"离别那天,我妻儿刚出生,恐怕尚未度过满月。这严冬,对孩子来说很艰险。咱们部队发了两套绒服,带上就不会受冻。瞧,这件军大衣,穿上它,我那小侄子准暖和。"一名战将绑紧包裹说着。
"俺娘腿一到冬日就疼,我要带回件军大衣改造成厚重的棉裤,这样她能安然度冬。"另一勇士笑道。
"你们幸运啊,有我们军团长庇护。他当初是突袭队队长时,他的队伍也是最为富有的。放到别的部队,一件破烂绒服都不易得!咱们发了两套绒服和两大衣,好好享受吧。"胡萝卜头说道。
"连长,你不是逗我们的吧?"有战友质疑。
"咱是民众军队,家里有多贫困咱们就有多苦。我们身上的每一物,都是拿命换来的。"胡萝卜头回应道。
"嘿嘿……我们军团长能力出众,视兵如子!他是月卫穆岳飞啊。"一位战士裂嘴大笑。
"你小子也得给自己留件军大衣啊?仅一套绒服,可不够更换的。"胡萝卜头提醒旁边的战士。
"我家七口人,只有父亲有一套棉衣裤。大哥娶了亲,也有两套。冬天都不怎么出门。出门的谁穿就谁穿,父亲和母亲交替穿着,我与大哥轮着穿。妹妹与嫂子换,我还一个弟弟,他冬天从不外出。我两个侄儿也从未在冬日外出过。两件军大衣正好,给弟弟裁一套新棉衣,侄儿各分一套。"这位战士说道。
"你不是九口之家吗?家庭成员不少呢。"一位战友笑着说道。
这战友没有笑,只答道:"俺爹去世了!在我不入军营前,小侄被鬼子捅了。我家仅剩七口人。"
"可恶的鬼子!"胡萝卜头咬牙切齿骂了一声。
屋里一片寂静,大家都默无声息地整理行李。此时,胡萝卜头发现兄弟们只剩身上的衣物,其它两套军大衣与棉军服都被装在行囊里。
"猎兔后即刻返回,限时一小时,带上兵器去猎,不得超过下午三点半。你们尽早回家,陪陪亲人。"胡萝卜头接着说。
"如今我不算家中一分子,我早些回来。"一位战士说道。
"家里人多,带上我的军大衣吧,棉军服也是你的。"胡萝卜头对一强壮的兄弟指了指。
"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以后连长大事,三步内我随叫随到。"这位战士笑道。
"你三步之内再敢说这样的话,看我揍你!"胡萝卜头瞪了他一眼。
"你们家里多少人?"有战友好奇问道。
"不多,我们兄弟七人,两妹,我最小,哈哈哈。。。。。。大哥比我大15岁,参军前爹就被鬼子害死了!娘生完九妹之后就离开了。我们一直是相依为命。
"二哥跟着蒋介石抗日,三哥听说成了新四军的营长。四哥前年娶妻,五哥三年前走的,至今杳无音信。俩妹妹尚未成年,我有六个侄子,三个侄女。家中大都是半大小孩,九张嘴都仰仗我养活。其实也不多,只是要把他们都养活太不易。两个妹妹快到嫁人的年龄了,没件新衣裳哪见得了人?我厚着脸皮向总教头借钱,只为了让两个妹妹和嫂子能买些绸缎布料。
"家中十叁口人,都想着平安活着呢。"
"你不算?"一战士笑道。
"算啥,我已属于军队,命是为孩子们搏取太平的日子。我们追随八路军作战,信仰共产党,就为了以后的孩子不再忍饥挨饿,不必经历战火和凌辱。"胡萝卜头答道。
他是家中主心骨,为何投身战场,大家心知肚明。上了战场的兵,命就交付给了集体,生死战场决,战胜归来,那才算是家的一员。
十分钟过去,众人已打包好行装,背着锋锐的兵刃,每人分发十五枚弹药,这是马骁俊的规定,以防万一。若在敌袭中倒下,就是英勇牺牲。
途中遇到日军扫荡,五个及以上的战友不能袖手旁观!遭遇日军小队必须抵抗,即便是死,也必须一战。这是猛虎军团的命运,是他们的底线。
集结过后,整个团队的八个连全体出动,执行第一次具有重要意义的潜伏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