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比武台地面,地面已经有星移的灵力凝成的阵纹,大多数人只当那是打斗途中溢散的灵力,而樊易更是半点都未察觉自己已经进入了星移的圈套之中。
星移显然是早有准备,他只是看似落了下风,实则是在静待时机,等待阵成!
重剑破空的闷响声传来,众人眼见着能轻易避开这重剑的星移选择了生生受下这一击,虽有护体灵力组成的屏障将这冲击化解一二,但仍是不可避免地向后退出数步,气息翻涌,从嘴角处流下一丝血迹来。
就连樊易也瞪大了眼,这本是他一个试探性的招式,不成想,却是让星移硬生生接下来了。
人群中传出不少惋惜的叹息声,他们都想不明白为何星移要想不开,正面去承受这重剑的威势。
步惊川却见到,星移正是借着硬接下这一击的时机,灵力迸发之际,用灵力裹挟着一块灵石,落入了最后一个阵眼。
至此,阵成。
樊易不会因为星移退败而收手,除却最初的讶异,他又迅速逼近,显然希望能够一鼓作气,将星移逼下比斗台。
星移忽地抬头,朝樊易一笑,道:“这次,是我赢了。”
他这般笃定,令得樊易也不由自主一愣,便是这般愣神期间,星移闪身躲过了他的攻击。
比斗台上忽然灵光大盛,重重迷雾自比斗台上升起,顷刻间挡去了众人的视线。
“迷阵?!”有弟子惊呼出声,“他这个是什么时候设下的,我也没有看到他绘阵啊?!”
任台下弟子如何惊惶,台上的迷雾却是久久不散。
待到迷雾终于散去的时候,便见台上二人,一躺一站,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裁判高声宣判道:“此战,长衍宗星移胜!”
台下弟子哗然,显然是难以置信此次比斗的结果。
“以灵力绘制阵纹,又用灵石点阵,而入了阵的对手,在他阵中自然是毫无招架之力的。你这位师兄,倒也是个人才。”对于星移的表现,秋白给予了极高的评价,“阵修之所以没落如此多年,便是因为在实战中难以有这般亮眼表现,你师兄所作出的这番改变,未来不可小觑。”
“那是自然,”秋白夸奖师兄,步惊川自己自然是自豪的,仿佛受夸奖的是他本人似的,“师兄可是长衍宗最出色的弟子。”
秋白含笑朝他望来,“或许他只会是之一。”
他话语间意有所指,令得步惊川怔愣片刻,回过神后却不敢再直视秋白的双眼。
“走罢,该回去了。”秋白说着,率先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你不是明日的比试么?也该回去做个准备了。”
说起自己的比试,步惊川顿时心虚起来,快步跟上走在前方的秋白,期间不住地回头望向比斗台上的星移,“可我还想同师兄去贺喜……”
秋白头也不回,只道:“你觉得是贺喜重要,还是你自己的比斗重要?”
步惊川只得作罢,乖乖跟在秋白身后,去了昨夜他们对练的树林。
又是与前一夜如出一辙的对练,只是此次,秋白的攻击不知为何变得急躁许多。
二人从午间练到夜色降临,秋白看了看天色,道:“今日便早些休息,在比斗前不宜消耗过大。”
明白秋白说得有理,步惊川便点头同意。稍稍歇息,起身跟着秋白慢慢走回他们落脚的小院。
路上,步惊川忽然听到秋白问道:“你师兄对你很重要?”
步惊川点点头,又想到秋白走在他跟前,恐怕看不到他的动作,于是他道:“师父与师兄……长衍宗的师兄师姐们,都对我很重要。”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闲聊,不想,秋白忽然顿住了脚步。
步惊川觉得有几分奇怪,上前几步追上秋白,无意间瞥到秋白面上黯然的神色。
心脏忽然紧缩了一下,步惊川心底慌乱无措,不知该做什么好,只能一并停住了脚步。
他不知道秋白怎么了,只是本能地感觉到秋白似乎在难过。他刚想开口宽慰几句,却见秋白转过头来,直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