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人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那几位长老只是冷眼看着。这场由陆征闹出的闹剧,拂了他们三宗的面子,自然心中有气。事情原因如何他们并不关心,他们更想的是让此人快些闭嘴。
太云门长老道:“还请疏雨剑阁的各位小友,在问清此人是如何进入太云门后,告知与我。我太云门,可容不得旁人用些旁门左道擅自闯入。”
太云门长老忧心的,无非便是太云门那结界的事,显然,他对事实同样也是漠不关心的。像是陆征这等修为低下的弟子,通常无法拜入太云门,他自然也不会将对方放在眼里。
而身为此次折桂大会的东道主,既然那太云门长老如此说了,其他人更不敢轻举妄动。
陆征似乎要完全落到疏雨剑阁的掌控之中了,那些还未道出的真相,恐怕便要被掐灭在此处。
“等一下!”步惊川忽然看到了什么,浑身一激灵,快步走到陆征跟前。
见他前来,疏雨剑阁的弟子略一犹豫,还是让步惊川走近了。
那几位疏雨剑阁弟子看着他前来,有些闹不清楚他的来意,也只站在原地看他动作。
陆征的外袍遮掩了身形,叫人轻易看不见他腰间的东西。这般装束,与太云门山脚下那个集市中大部分人穿得极像,因此他方才才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而在他方才的挣扎间,步惊川一眼瞥见了一个东西。他走近后,连忙伸手在陆征腰间摸索了一圈,如愿摸到一个柔软的布袋。
步惊川不多废话,径直将那个布袋从陆征腰上解了下来。那布袋是用冰蚕丝制成,水火不侵,其上有灵力波动,正是一个储物袋。
储物袋布料被染成了桃花般粉嫩的颜色,储物袋的中部,还用白色的丝线歪歪扭扭地绣上了一只白色的小鸭子。
怎么看,都是大部分男修不会使用的款式。
“这是我师妹的储物袋。”步惊川抬起眼望向陆征,对上对方那怔怔的神色,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步惊川转头面向那位太云门长老,行了个礼,“陆道友进入太云门一事,我或许能够解释。”
灵溪之难·零二·可有愧疚
听闻此事或有转机,那位太云门长老神色一动,目光转到了步惊川身上,打量了他许久,似乎是在确认他所言的可信程度。
此事于太云门而言,可大可小。
往大了说,便是宗门安危问题,此事事关太云门的千年根基,云石乃是太云门的立宗之本,若是他们认为陆征能够破开云石的禁制,那陆征恐怕还需要面对太云门的盘问。若是盘问不出结果……对于太云门而言,想要一个如此不起眼的修士消失,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而往小了说,若是能证明陆征此人对太云门毫无威胁,太云门想必也是不会过多偏向某一方。
良久,那太云门长老才一拂衣袖,沉声道:“后生且讲。”
“在下的师妹在初入太云门时,在领到云石令牌后,于太云门下的集市不慎失窃。”步惊川再行一礼,将此事娓娓道来,“这个储物袋,正是在下师妹的物件。”
说着,他将手中那个颜色粉嫩的储物袋展示到了众人跟前,众人一眼便知,那不是陆征的物件。
陆征为了不引人注目,身上穿的都是最不起眼的打扮,只是方才被疏雨剑阁弟子制服,身上滚了厚厚一层灰,平添几分狼狈。
步惊川伸手向那储物袋中摸了摸,不出他所料,储物袋中正有一块云石令牌。他取出块云石令牌,摊开手,将那云石令牌展示在众人眼前,“不知那日管事的弟子是否有上报云石令牌遗失一事——前辈且看,这块是否是真正的云石令牌?”
那位太云门长老的双眼微微眯起,旋即,步惊川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神识从自己身上扫过,在自己手中的云石令牌上停留了许久。
片刻后,那位太云门长老微微颔首,“这确实是我太云门的云石令牌。”
得知陆征不是强行闯入,太云门长老目光中的忌惮也散去了些许,“虽是如此,可他毕竟还是不请自来,尽早离开,方是正道。”
便在这个功夫,星移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站到了步惊川身侧,遥遥朝着那太云门长老行了个礼,“此事是我长衍宗粗心大意,导致云石令牌遗失,事后我长衍宗自会向太云门赔礼道歉。”
那太云门长老审视的目光在他们师兄弟二人身上转了个来回,长老伸出手捋了捋胡子,微微摇了摇头,“这倒是不必,此事乃是你们无心之失,再加上遗失的云石令牌既已寻回,自然不能再为难你们。”
步惊川与星移同时松了一口气,星移又遥遥行了一礼,“多谢长老。”
那太云门长老又坐了回去,朗声道:“既然如此,那此事便是洛小友与陆小友之间的事,太云门不会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