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晨鸣额头青筋跳跳:“胡说!朕的罪己书都写了,他们还想怎么样?!”咬咬牙,“这些老匹夫,食君之禄不知担君之忧,整天跟着慕容懿兴风作浪!等朕出去了,等朕重掌了这天下,朕一个都饶不了他们!”
“陛下喜怒,现在边关吃紧,他们有理由不放陛下出去,等边关告捷之后,他们没有了关着陛下的理由,自然就放陛下出去了。陛下现在就当是修养一段时日,切莫生气,气坏了身子。”李美人柔声劝解道。
“哼!边关告捷?”黄埔晨鸣嗤笑一声,边关不持续沦陷就不错了,哪里会告什么捷!这话他自己心里面想想就可以了,绝对不敢对李美人说,虽说他信任李美人,但这信任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什么都告诉对方。
“对呀,边关告捷,想我宸*队有神佛庇佑,定然能打败虔国,到时候皇上自然就出去了。”李美人笑着安抚道,对宸*队极有自信。
“那要是没打败呢?”黄埔晨鸣挑眉看李美人一眼,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靠神佛保佑?若是靠神佛保佑就能打胜仗,那还要那些精兵良将做什么?也就这些无知妇人会信这些!
“这…”李美人犹豫一下,没了言语,眉头蹙蹙,有些苦恼的样子,“那陛下也不能一直这么圈禁着呀,总要想个法子出去才是……要不嫔妾去求一下太后,太后或许会有法子的。”
黄埔晨鸣摇摇头:“不用,让朕再想想。”太后上次骂过他一顿之后,就让他在这里好好反省,压根没有把他弄出去的意思,这次去求了也是白求,靠太后,还不如靠自己来的现实些。
自己将边关布防图交出去了,宸国的军队想赢几乎不太可能,既然如此,自己要想指着他们打了胜仗再将自己放出去,也是希望渺茫。
最主要的是,自己多圈禁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太后可以让皇后病逝,谁知道哪天摄政王也就让自己病逝了。自己还是时常出现在朝臣们面前安全一些,慕容懿要想对自己用些阴险的手段也要有所顾忌。
思虑再三,黄埔晨鸣眼中划过一抹狠光:“你等一下,朕有一封信你带出去给张妃,切记,不可让任何人发现,知道么?”
李美人点点头,有些紧张:“要不,明日嫔妾让张妃姐姐过来如何?”
黄埔晨鸣瞪她一眼:“不用,你只管照朕的吩咐去做就行!”自从他上次强行打掉张妃的孩子后,张妃就一直对他心有怨怼,此时被圈禁,所有的嫔妃都过了请安探视,唯有张妃没有动静。若是张妃猛然过来请安,那才真正引起人们的怀疑了,虽说自己此计不一定能说服舅舅,但好歹可以试上一试,若是能说服最好,说服不了,也不会比现在的局面更差,暂且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一时,黄埔晨鸣一封密信写好,想了想,为确保这份信的可信度,又盖了自己的私印上去,这才将信封好交给李美人:“切记,这封信必须当面交给张妃,不能落入他人手里,知道了么?”
李美人也察觉了事态严重,将信贴身放入里衣,点点头:“皇上放心吧,嫔妾知道了,不会被人发现的。”
“嗯,那就好,你先去吧,呆的时间久了,外面的人会起疑的。”小声叮嘱完了,黄埔晨鸣声音略高道,“你先退下吧,这个栗子糕做的很好,明日再给朕送一些过来。”
“是,皇上喜欢吃,是嫔妾的福分,嫔妾明日一定再给皇上带些过来。嫔妾告退。”李美人应一声,提了食盒躬身退出去。
等离了这里,转过几个弯,李美人的身影落入一片高墙阴影之中。
“有消息了?”阴影中一袭白袍的人回过头看向李美人,声音儒雅淡然。
“这是皇上让属下转交给张妃的信件。”李美人点点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封封好的信递出去。
看着信件上面盖着皇帝私印的封签,于清眼中划过一抹嘲讽,伸手将封签撕开,掏出里面的信纸粗略读一遍,眼中嘲讽加深:“他终于沉不住气了。”合上信纸扭头看向李美人,“他还和你说什么了?”
李美人摇摇头:“倒也没有说别的,只叮嘱我这封信要秘密的交给张妃,不能被别人知道,还有就是他明天还要吃栗子糕,让我按时给他送过去。”
于清点头,手中一个纸包递过去:“明天的饭菜里面换成这副药。见到黄埔晨鸣时,你就告诉他,张妃说要他事成之后紧守承诺就行。旁的不必多说。”
李美人接过纸包,恭谨的点点头:“属下知道了。”
“下去吧。”
“是!”
当天晚上,京城十数家高官的府邸分别受到黑衣人不同程度的袭击,家中或嫡子或幼孙被黑衣人强行掳走,一时间群情激奋,京兆尹的衙门几乎被这些怒极的大臣们踏破。
沸沸扬扬的一夜过去,第二天早朝时,各种弹劾京兆尹和巡防营的奏折纷纷落到摄政王手里,所弹劾的不过是说京兆尹吏治不清,导致堂堂天子脚下半夜竟然有数十起劫匪出现;巡防营巡查不利,如此多的劫匪冲撞高官府邸,他们竟然没有发现,更别提及时缉拿。
因此,要求摄政王下旨,限定京兆尹和巡防营三日内破案,将失踪的人口给安全的救回来,并严惩凶手。若是人口有所损伤,京兆尹和巡防营要负全责。
这些奏折虽然咄咄逼人了一些,但这些官员急痛的心情也可以理解,慕容懿下令,着京兆尹与巡防营联合五城兵马司一同寻访贼人,查找孩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