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护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棕色牛皮纸文件袋。
边递给司桐边说:“这是那位先生叫我转交给你的。”
司桐怔了一怔,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她想起郁寒深那晚说的最后那句话:既然你想清楚了,我成全你,改天我会叫人把离婚证送到你手上。
即便有所预料,当她绕开文件袋的缠线,看见里面那本红色的小本子,她还是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被挖走。
司桐捂着胸口,只觉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带起一阵难言的疼。
她慌乱地把那本印着银色‘离婚证’三个烫金字体的红本子塞回去,甚至没有勇气打开看一眼。
从此以后,她跟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半点牵扯了。
这样也好。
回学校前,司桐去了趟舅妈和央央的病房。
看见她走出病房,护工拿手机拨了一个号:“那个小姑娘出院了。”
手机里,传出一道低沉又富有磁性的男嗓音:“她的状态怎么样?”
护工想了想,“不怎么样。”
尤其是把那个牛皮文件袋交给她之后,虽然她的脸上依旧是清冷的表情,可护工就是感受到她身上流露出的浓烈的难过。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再次传出磁厚的男声:“她吃早餐了吗?”
护工:“吃了。”
舅妈的病房里。
舅妈在收拾东西,这几天要出院回桐城了,她提前把一些衣物寄回去。
在这住了快两个月,东西挺多。
舅妈瞧见司桐的手上包着纱布,愣了下,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关心:“你的手怎么了?”
司桐弯了弯嘴角,“不小心磕到了。”
央央坐在床上玩芭比,她伸手捏了捏小家伙软软的脸颊。
舅妈听她说得浑不在意,心想估计伤得也不重,没多问,转而问她具体几号期末考。
司桐回答:“十五十六号两天考试,我订了十七号上午的高铁票。”
马上要回家,舅妈有些高兴,想到要跟司桐分开,又有些不舍。
“你一个人在海城,好好照顾自己,遇到事及时跟郁先生商量,别一个人硬扛,知道吗?”她苦口婆心。
司桐怔了怔,垂眸,“我跟你们一起回桐城。”
舅妈意外:“跟我们回去?郁先生同意?”
虽然因为丧事没办婚礼,但两人已经领证,是正式夫妻,肯定要一起过春节。
司桐脸色发白,手指捏紧了牛皮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