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陈头、、、”
“金狗你就别说了,金狗你问了,我就跟你说啊,大伙虽是粗人,都是没文化有些力气的汉子,但是基本做人的东西还是懂得的,你看你刚来的时候每天那么累,累的跟条死狗似的都还每天晚上在那个钢板房里面看那些我见都没见过的书,那些画着外国人头像的书,你一看就看到三四点,早上还要八点不到就起来,原本我和大伙以为你个狗日的只是装犊子,我们也认为你装不了多久就会不装了或者你后半夜都是在偷偷睡觉,哪晓得你个狗日的真是有毅力啊,真还是每天都一样啊,不是大伙有时半夜起来撒尿看你还在看书劝你快睡明天还要上班,我感觉你都不知道是几点了,就连上几次和我们聚餐喝酒后回去后都照样看书,我老陈是佩服了,大伙可能不知道,有一次我休息趁你不在,我随便拿了一本你看过的书,你个狠娃子,你们知道吗?这个狗日的看的书每页都有做笔记,做批示,我那时都还在以为只有这一本是这样的,我后面看了你那其余的书都是一样的,他娘的,老子的儿子要是有这个样子,我就真的是死都开心了,金狗啊,老陈我不管你看这些书能不能有出息,老陈我和大伙都是佩服你的,工地上的活你就不要纠结什么了,大伙不介意你的那点工作量,就算是你不做事大伙都没什么好说的,何况你自己这个家伙也是眼头亮得很,做事也是麻利的很啊,大伙都心儿明着?”
“金狗啊,老陈和大伙都一致觉得你个狗日的一定会风生水起的,一定会飞鸿腾达的,只是金狗啊,我跟你说,萱萱这丫头我看着就喜欢,是个好丫头,以后真起来了,就别对不起萱萱,那样老陈我就觉得自己是瞎眼了,老陈这是喝酒后胡说的你可别介意啊,如果不是你,是别人找到萱萱,老陈我怎么也得把萱萱拐到我老陈家做儿媳妇的,呵呵呵。”陈头笑呵呵的看着萱萱。
金狗当时很平静,至少脸上很平静,拿起放在地上的石库门上海老酒给在座的大伙倒满,倒完3瓶半后拿起那剩下的半瓶起身示意一起走一个,然后仰头一口气喝下那半瓶酒,瓶子瓶口向下,没有一滴酒流出,陈头也是和大伙举杯一口喝尽。
打头是一辆奥迪a6,后面几辆奥迪a4,中间夹杂这一辆宝马x6和一辆大众辉腾w12,这样的豪华车队就在金狗的注视下缓缓的开到不远处的开发区接待中心,接待中心也是前两天接到通知赶工完成的。a6和a4下来六七个一看就知道是中国官员的几个人,脸大脖子粗、啤酒将军肚,还有几个西装革履,面白无须的人,一伙有十几号人下车后都快步去大众车门前,做足了卑躬屈膝的架势,让这群都是别人伺候的人去做马前卒确实让他们有点难受,但是脸上的笑容是真真的真切啊,只是不起眼的大众车一直没人出来,最后还是宝马车中下来了一个人,一伙人那是马不停蹄的赶到这个人面前点头哈腰。
下来的人很高大,紧身衬衣让那倒三角的背部肌肉显得格外有力量,刚毅的脸上那对深窝中的眼是炯炯有神,白皙的皮肤,一头乌黑飘逸的头发用一跟橡皮筋系着,下车后没有看这群夹着尾巴做人的所谓的政府领导领导,只是说了句:“红姨就不下车了,陪我去看看,看你们拿了十分钱做了几分事。”
“哪里哪里,艳少你开玩笑了,呵呵,我们做事还是规规矩矩的。”走在一群人中前面的一个人笑着说道。这个人金狗认识,这个人在报纸报道青浦经济开发区时对此人有过报道和采访,这个人是青浦区的刘?庆和刘区长。
“呵呵”艳少也只是跟着呵呵两声。
刘区长顿时就无言以对了,早就知道这个艳少不好对付,车里面的大菩萨很难伺候,但也没想到这么尴尬,当然刘区长是不敢有何不满的,还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这个艳少东逛逛西瞧瞧,楼上楼下,楼里楼外的查看了一个多小时,一群人在后面也是乐呵乐呵的如影随形,倒是难为几个顶着啤酒肚的大胖子累的气喘吁吁却不敢有丝毫不满和怨言,反而脸上是笑出了花,像是受到表扬的小学生,很是得意开心。
“刘区长,这片地皮你确实废了些心思,这个我和红姨还是心里清楚的,只是拆迁队做的那件事很是不好看,影响也不好,后面青浦西面的棚户区就不希望出现这种事了,红姨说了,该赔的赔,该补给抵换给住民的每平米8800元一份不能少,这个不能扣,除了这个和工程质量,其余的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艳少转身跟刘区长说道。
“这个是一定的,我们从不敢欺瞒红姐,其他的我们也不敢有所逾越的,这个希望艳少放心,还烦请艳少跟红姐说声;那样就感激不尽了,呵呵。”刘区长小心措辞的回答。
“嗯,这个好说,对了,李总,开发区的工程质量还算过得去,这个我不诓你,但是这个工程进度是怎么回事,如果按照这个进度下去到时我们和政府交接肯定是交接不了的,质量不是工期延误的理由,我们当初给你的时间是非常充足的,一切都预算好了的。”艳少对着山河建筑公司的总经理李少群李总皱眉头的问道,那表情就像是如果回答不好就有得自己好受的。
“这个,这个、、、”李总支支吾吾。
“你说啊,李总,算了,不问你了,问你也是找借口诓我,肯定是有问题了,我去自己去问问,最好不要给我出大篓子。”艳少觉察着这其中还是有点曲曲弯弯的。
“喂,兄弟,你们这工期好像是来不急了,以前的工程进度好像也不是这样的啊。”艳少走到就在附近正在切钢筋的金狗面前问道。
“这个我不是蛮清楚。”金狗一看就晓得这家伙是个和南京那群人一样的同行,这样他就不想惹事了。
“我想啊,你多少还是清楚点的,来,兄弟抽根烟,告诉我点情况呗,你看到那边一群坑b了没,都是一群捞钱坑我们这群看似人傻钱多速来的人,我可不能被他们坑钱了还不知道他们玩的什么花样是吧,没事的,你跟我说说,他们不敢怎么样的。”艳少抽出一跟市面上10元一包红双喜给金狗,又给金狗点上,说的语气也是很委屈,像是土财主被黄鼠狼偷鸡后心疼的模样。
“那个是区长吧,我想那个怎么也是山河建筑的高层,你说我能说什么而不会被玩死?”金狗笑意盎然的看着艳少。
“额,你一个工地的还知道区长,还能看出和想到这些,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好像也不是干这些粗活的,好了,不跟你扯着多,我知道怎么做人,放心。”
“10乘10跟8乘12还是有差距的。”金狗回了一句。
“你个怂b,爷都打包票了,还给你烟了都不敢说,你怕啥,问了半天说了一堆好话都问不出个屁,浪费我的时间。”艳少突然大声的骂道,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只是艳少两眼看着金狗时脸上会心一笑,知道金狗这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工地原有10个包工队每天工作10个小时和现在的8个包工队工作12小时的完成量是有差距的。知道这是建筑公司玩的把戏。
有点意思,敢玩到我艳少的头上了,还真有点意思。
第九章 艳阳无双
第九章;艳阳无双
夜已深,躺在钢板房里面的金狗没有像往常一笔一书的看书,也没有和工友们闲扯聊天,只是在回忆今天的这件事。
那个艳少还算厚道,最后在自己以另种方式的口吻告诉他工程延期的实情后,也是相当默契配合的骂骂咧咧,让别人都以为自己是因为害怕没敢说什么,也是,一般不留心的工人怎么会注意工地上的这种小变化,也不会关心工程为什么会稍微延期的问题。看到刘区长和那个山河建筑高层的淡淡一笑,金狗就知道这点小把戏还算是成功了,虽然那个艳少的骂骂咧咧让金牛很是不爽,但是这些都是小事,都不是金狗反常的真正原因。
金狗躺在床上心里在琢磨着那个艳少临走前的那句:“我看你好像有点眼熟,哦,想起来了,知道你们俩了,呵呵。”
金狗自己琢磨着自己不认识也没见过这个家伙吧,完全是毫无印象啊,也不会是那草蛋的似成相识的情绪啊,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对于想不明白毫无头绪的事情金狗向来是选择丢掉不管,这一晚金狗没有选择拿毛·泽东写的《实践论》继续看,而是在金牛和陈头很诧异的眼光中躺着睡了。
“金牛,金狗是不是病了,今天怎么不正常了,要不明天你带金狗去看看吧。”陈头躺在床上好心的问金牛。
“是该去看看,不、不、金狗应该没病,陈头你不用太担心金狗,金狗可会照顾人,他不会生病的,你还如关心下我。“金牛看着陈头。
“关心你啊,你叫金牛,长得却像大象,你会生病?你还要我关心你?我睡的,你早点睡,你明天早点起来去用推车拉混凝土的石块,黄沙,水泥,明天的工作量有点多。”陈头看了眼金牛就躺下了。
“陈头,这、这、明天不是轮到我休息了吗?喂,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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