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林惊微特意点燃了熏香。
江秋渔往里走了几步,只觉得周围的气息猛地冷了下来,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中,她挺直腰背往前走,很快在巨大的沙盘前站定。
金色的细沙被堆成了不同的形状,代表了不同的地方,顶上还漂浮着淡淡的烟雾。
江秋渔注意到,某些地方的烟雾要格外浓郁一些。
她很快看明白了,这是林惊微用来监测各地的灵力波动的。
付星逸想同林惊微抗衡,必得集结各门派的力量,但凡他有所行动,这些门派所处的位置必然会有强烈的灵力波动。
有了这沙盘,林惊微便能轻易知晓付星逸究竟联合了哪些门派。
江秋渔暗暗心惊,林惊微竟然能做到这地步,可笑付星逸自以为是执棋之人,却不知晓自己早已落入了林惊微的圈套中。
怪不得林惊微不慌不忙,原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江秋渔正看得专心,耳边忽然听见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蔓延开来的神识感应到了来人的身影,江秋渔立刻扬起了笑脸,直勾勾地看向门口。
片刻之后,林惊微的身影出现在了江秋渔的眼前。
江秋渔看清她的那一刻,面容上多了一丝惊讶之色,“惊微……”
原因无他,林惊微今日竟然穿了一身白衣,衣摆宽大,行走时衣袂飘飘,端
的是清冷禁欲的模样。
她的头上并无多少装饰,只用两根发带将满头青丝束起,多余的部分自然地垂在身后,颊边的碎发为她增添了几分飘渺的仙气,看得江秋渔移不开眼。
除了那双暗红的眼眸,林惊微此时的模样与从前一般无一。
眼前的场景仿佛与记忆深处的画面重叠在一起,让江秋渔回想起初见林惊微时的场景。
那时林惊微也是穿着一袭白衣,双眼被黑布覆盖,虽是魔族的俘虏,却站得笔直,身形如松,如高山白雪般清冷疏离,不可攀折。
江秋渔还以为,自己怕是很难再
看到这样的林惊微了,毕竟入魔后的林惊微惯爱穿一袭黑衣,整个人看上去阴郁冰冷,带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江秋渔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点儿眼热。
她想了想,如果说之前的林惊微像死了老婆的小寡妇,那么此时的林惊微便是女为悦己者容,新婚第一日,她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
江秋渔身随心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便已经扑进了林惊微怀里。
她用双臂紧紧抱着林惊微的腰,如同以往的许多次一般,将脸颊埋进林惊微的颈窝里,黏糊糊地撒娇,“这是谁家的仙君啊,怎么会这么好看?”
林惊微下意识地接住了江秋渔的身子,她想,阿渔真的很适合红色,她的眉眼明艳妩媚,眼神跟带着勾子似的,轻易便能让林惊微妥协。
林惊微感受到江秋渔的手在她背后做乱,唇边终于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伸手捏了捏江秋渔的脸,“阿渔别闹。”
江秋渔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可劲儿引诱林惊微时的状态。
林惊微越是表现的无动于衷,她就越想打破对方那平静的外壳,逼得林惊微不得不为之疯狂。
不过眼下正事要紧,江秋渔红唇微启,在林惊微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牙印后,这才不甚满足地舔了舔唇,拉着林惊微走到沙盘前,伸手指了指某一处,“你看这里。”
林惊微面色如常,她的视线落在了江秋渔手指的地方,脑海里却仍在回想江秋渔方才咬她时的触感,脖颈上还残留着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林惊微的心里也跟着泛起了一层浅浅的涟漪。
江秋渔很快发现了她的不专心,不禁打趣道:“哪儿来的狐狸,把你的神魂都给勾走了?”
林惊微回过神来,气定神闲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江秋渔故意啊了一声,“我知道了,一定是一只有着粉色爪子的狐狸。”
这件事真是过不去了。
说到爪子,林惊微顿时想起了自己收藏在荷包里的那几根雪白毛毛,心头不由得涌上了一股热流。
她没辩解,只抓住江秋渔的手腕,将她的指尖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一口,随后若无其事地松开江秋渔的手腕,低头继续看着面前的沙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