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打斗,其中一人突然发力,将对手逼得只有招架之功。眼看对手就要跌出圈外,这人突然脚下一软,向前摔倒,正好扑到对手怀里。对手本已处于劣势,却意外得到反击机会。
这时,对手的嘴巴正好靠在这人肩上,一只肥大的耳朵就在嘴边,他毫不犹豫地张口咬去。这人痛得大叫一声,捂着耳朵跳出圈子。
对手哈哈大笑,趁机也跳出圈子,两人携手大笑离去。他们的啸声持续了很久,显示出他们内力深厚,并非普通人。而他们刚才的表演,显然是故意来搅局的。
居中的圈子里,何不,字足道,这位二十多岁的白衣汉子已经连胜数场,他身材魁梧,手持一双吴钩,正是昨天准备挑战关山月的人。
此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位三十出头的青衣高冠男子,面色白净,显然是富贵人家出身,这人正是“百尺楼”的娄观。他走进圈子,礼貌地询问何不的父亲是否是汝阳县丞何公。
何不点头确认,反问娄观的尊姓。娄观回答说是洛东娄观,提到自己的父亲是汝州刺史,与何不的父亲是至交好友。
何不听到这里,意识到娄观的父亲是自己父亲的上司,便笑着表示荣幸,并询问娄观使用何种兵器。娄观从腰间解下一条两头装有枪头的绳鞭,示意开始比武,态度中带着几分傲慢。
何不看到娄观亮出绳鞭,感到有些惊讶。吴钩是一种难以驾驭的兵器,一旦练成,威力巨大。
而绳鞭则是软兵器,与吴钩的刚猛相克,使得双方都面临很大风险。
何不担心双方比武过于激烈,可能会影响到两家的关系,于是礼貌地请求娄观手下留情。
娄观心中却认为何不是担心自己的吴钩敌不过绳鞭,才这样说。他抖动绳鞭,展示出一丈长的鞭身,围观的人群纷纷后退,以免被误伤。娄观舞动绳鞭,周身银光闪烁,似乎要将何不逼出圈子。
何不找准机会,用左手钩横削,同时跨步并用右手钩削向绳索。
娄观的绳鞭迅速收回,随即一个枪头直指何不的右腕,另一个则转向何不的背心,攻击非常准确。
观众们大声叫好。何不不退反进,欺身靠近娄观,用右肘撞击娄观的肋下。众人见他巧妙地化解了攻击,也纷纷喝彩。
娄观退后两步,使出自己的绝学“混龙鞭法”,与何不展开激战。
双方交手近七十招,但何并未全力以赴,他多次有机会将娄观逐出圈子,但担心娄观败得太难看,影响父亲的前程,所以多次手下留情,打算与娄观至少过招一百,再取得胜利。
然而娄观并不知情,他看到自己的“混龙鞭法”即将使完,仍然无法取胜,心中焦急。
突然,他抓住绳鞭的一端,将一丈长的绳鞭抖开,直指何不的咽喉,这是他最后的杀手锏。
何不见到娄观不顾防守,采取了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心中暗想:"我父亲的官职低微,正需要他人的帮助和提拔。如果今天我胜了娄观,他若心胸狭窄,记恨在心,两家原本交好的关系,可能就会因为今天的比武而破裂。"
于是他选择后退一跃,主动跳出圈子,向娄观拱手表示认输:"娄兄武艺高强,小弟自愧不如。"
娄观笑着回应:"何兄承让了。"内心感到非常得意。
付云起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感叹:"没想到江湖中的比武,竟然因为官场上的考虑而决定胜败,真是令人唏嘘。"
他原本对何不的武艺十分敬佩,但现在看来何不也是个趋炎附势之人,让人感到失望。再看娄观得意洋洋的样子,付云起心中暗想:"此人的功夫确实有扎实的基础,比那关山月强多了,只是那股纨绔子弟的气质和关山月如出一辙。"
何不的武艺高强,许多人认为自己在兵器上不是他的对手,即使侥幸以内力胜过他,也必定会大耗内力。
在武林中,内力的比拼是大忌,除非有必胜的把握,或是生死相搏,否则一般不会轻易与人比拼内力。何况今天的比武就像打擂台,即使功力高出其他人许多,也必定会大耗元气,打败一两个对手后,也可能被车轮战拖垮。
现在何不下场,正是其他人的良机,已经有人跳进场中,大声叫道:"让我来会会这位朋友!"
来人身高不足五尺,又矮又胖,面色焦黄,相貌丑陋,看不出具体年龄,穿着黑色短衣,右手拿着一把长刀,刀身比他的身高还要高出一截。
娄观心中暗自发笑,有意戏弄这个矮胖子,便故作正经地问道:"敢问这位朋友是从东海来的吗?"
那人一愣,回答说:"不是。"
娄观故作惊讶地说:"这就奇怪了。"
那人不明白他的意思,问:"有什么奇怪的?"
娄观笑着说:"我听说东海有个矮人国,我还以为阁下是从那里来的呢。"
众人听后哄堂大笑。
那矮胖子一愣,随即明白娄观是在绕着弯子骂他,但他并没有生气,嘿嘿一笑,跨步上前说:"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娄朋友的高招吧。"
他没有报上名字,提刀便向娄观砍去。这一出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只见他翻滚着身体,专门攻击对方的下三路,使用的竟然是"地趟刀法"。
娄观心中暗暗叫苦,他的"混龙鞭法"主要是以上三路为主,对付这个矮胖子竟然无法发挥作用,何况他已失去了先机,那矮胖子已经逼到了他的身前。
娄观只得一手握住绳鞭的一只枪头,试图格挡长刀,但枪头太短,难以有效防御,只能上下跳跃躲避,完全处于被动防守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