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则身体僵硬,即使被扶起来也像一根棍子一样,但他还能说话,埋怨黄捕头:“黄捕头,你没看到我被叫花子摔出来了吗?你作为捕头,酒楼里跑进叫花子闹事,你怎么不管?”
黄捕头苦笑着说:“我职位低微,武功又不高,王将军都管不了的事,我哪有能力管?”
王士则骂道:“这臭老叫花子,我跟你没完。”
突然,又一个老叫花子出现在他旁边,嘻嘻笑着,也不说话,伸手一抓,又把王士则抓起来,扔回酒楼里,摔在地上。
接着,那些神策军士兵、黄捕头和他的手下都被扔了回去。这老叫花子随便一抓就能抓住一个人,内力到处,那些人的穴道都被封闭了,只听到连续的“哎哟”声。
老疯头已经坐在王士则原来的位置上,随手拿起盘子里剩下的鸡腿吃起来,喝着杯子里剩下的酒。看到王士则他们又被摔进来,他非常生气,跳过去,一脚一个,又把他们踢出门去。
门外那老叫花子也不肯停手,老疯头踢出去,他就踢进来,看起来兴致很高。王士则他们真是倒霉,被两个老叫花子踢来踢去,摔得头昏眼花。
更气人的是,这两个老叫花子踢得很有技巧,每次都把他们堆在一起,一个压着一个。踢进门的时候王士则在最下面,踢出门的时候是另一个神策军士兵在最下面,那些捕快夹在中间,好像受到了特别照顾。
两个人踢了十几个来回,还是兴致勃勃,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引起了酒楼内外的客人和行人的围观。那些神策军士兵向来傲慢自大,这次被两个老叫花子折腾,真是让人拍手称快。
付云起看到门外的老叫花子玩得很开心,想到王士则本来就是个品行不端的人,就想让王士则多吃些苦头,所以一直没有出声劝阻。
但现在看到两个老人越踢越有劲,好像是要分个高下,再这样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于是他赶紧叫道:“嬴老前辈,请进来喝酒吧。”
门外的老叫花子听到付云起在叫他,这才停下不再往门里踢人,而是对每个人腰眼踢了一脚,把他们踢出一丈多远。那些人在空中手忙脚乱,这才发现穴道已经被解开了。
老叫花子哈哈大笑,走进门来说:“小举人,是你在叫我吗?”
付云起赶紧上前行礼,老叫花子笑着说:“你不用这么客气,真想孝敬我,就陪我下几盘棋吧。”
付云起笑着说:“晚辈一定陪您下棋。”
韩公文和郑奇看到付云起这么恭敬,知道这肯定是江湖上的前辈高人,也上前行礼。
老叫花子不耐烦地说:“哪来的两个富家少爷,我和你们没什么交情。我讨饭一辈子,受够了有钱人的气。小举人,你怎么不学好,和这些富家少爷混在一起?”
韩公文和郑奇站在那里,感到非常尴尬。
付云起赶紧解释:“前辈别误会,这两位是我小时候的同学,也是好朋友。虽然他们出身富贵,但并不是那种不务正业的人。”
老叫花子哼了一声,脸色还是不太好。
付云起灵机一动,想到韩公文和郑奇都会下棋,就对付云起说:“老前辈,我这两位朋友都会下棋。”
老叫花子眼睛一亮,立刻笑了起来:“会下棋的人,应该坏不到哪去。”
大概是因为爱好相同,一遇到有相同兴趣的人,就很高兴地把对方当作知己,至于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就不太在意了。
韩公文说:“请前辈和我们一起喝酒怎么样?”
老叫花子说:“叫花子怎么能上桌,小举人随便赏我几口酒就行了。”
付云起不敢怠慢,叫店小二拿了两壶酒,一壶给老叫花子,另一壶给老疯头。
韩公文让店小二另外准备了几样小菜,但老叫花子挥手阻止了他,说那边桌上的剩菜还不够他们两个人吃吗?他去那边桌上拿了两盘剩菜,用一张荷叶包起来,依旧出门坐在街边吃喝。
付云起赶紧出门说:“晚辈来陪前辈喝酒。”
他看到老叫花子坐在街边,如果自己坐在酒楼里,心里会感到不安。
老疯头已经喝了半壶酒,眼神开始发直,跑到门外盯着老叫花子说:“你,你,你是谁?”
老叫花子笑着说:“我是叫花子的祖宗。”
老疯头说:“你是叫花子的祖宗,那,那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