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裘至想着“裘生珠宝”里的那些年龄比他都要大几倍的鉴定师都差点说不准这款袖扣的缘由,他也费了好些工夫,联通了国际互联网,都没找到多少资料,就料定苏子曾这么个丫头片子是猜不出来的。
“姆森的祝福,蓝。。。青之恋。”在苏子曾还不确定时,青钻上的浅蓝一晃,成了天青色,她最后吐出了这个名字。
这回可是裘至愣住了。这一款袖扣,确实是改良后的姆森的祝福中的一款。原本很炫目的青钻袖扣,在经过了上一任主人的手后,可能是出于个人喜好的原因,青之钻被拼嵌在了一块打磨后的青翡翠里,露出了半边脸,到了裘氏的手中后,再根据老太太的意愿,在外托了层铂金橄榄叶,定制成了裘至适用的西服袖扣。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苏子曾看着裘至一脸的失望,她并没有见过青之恋,但有了“黄之恋”的经验后,她对姆森的祝福,几乎是下意识就能辨认了。
裘至也是个孩童脾气,见苏子曾不知道各中的详情,又换了副跃跃欲试的脸,“我就说么,你哪能知道,我可是费了好些力气,才从网上和鉴定师那里套出了些话来。”
裘生珠宝行的那位鉴定师并没有将所知的全部说出来,苏子曾强压下心里的不畅快,等着裘至这个直肠子将实情全都露了出来,“姆森的祝福,是传世大师。。。。”
裘至说得口水横飞,连比带划,说了足足半小时,苏子曾听来听去,和那日鉴定师所说的相差不多,又不好打断,只得任由裘至往下说,“最神奇的是,姆森的祝福的每一款,都有钻石语,比方说。。。。”苏子曾振奋起了精神,这一些,是她原本不知道的。
这些也确实是“裘生珠宝”的鉴定师也不知道的更深层的资料,是裘至这个电脑天才,在网络并不发达的那个年代,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收集到的。
“青之恋的祝福语是,独立。”说完了这些后,裘至很宝贝的拿回了那枚袖扣,别了回去,他的大篇旁白才就此打住。
“其他的呢?”苏子曾看着又恢复了寻常状的袖扣落在了裘至的“肥蹄”上,“姆森的祝福一共多少件,都在什么人的手里,还有你戴了袖扣后,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比方说,身体不舒服,心情。。。”
“我怎么知道,网上没有再说其他的了,倒是前阵子,珠宝行的大师傅说,市面上有出现姆森的祝福,不过很快又没了消息,”裘至说得口干舌燥。
“你买‘姆森的祝福’做什么?”苏子曾有几分好奇,裘至看上去并不是喜欢炫富的二世主,姆森的祝福戴出来未免太惹人注目了些。
“偷偷告诉你,”裘至在苏子曾耳边说:“我买过来,好向麦麦求婚,都说女人喜欢钻石,听说是姆森的祝福用的全是最好彩色克拉钻。”
“求婚,”苏子曾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如果男人都是这么想的话,照着时间看,红之恋应该是苏庆长送给乔初的,那么是否意味着,苏庆长会知道红之恋的相关事情。如此说来,黄之恋能在苏比拍卖行拍卖,也不仅仅是个巧合。
“胖子,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苏子曾想着凯利女学里的那只温家天鹅,再看看裘至这只外形上绝对的丑小鸭,“一码事归一码事,我刚才猜对了,你可是答应了要帮我办一件事。”
苏子曾那张白生生的小脸挨在了裘至的耳边,晚上九点多,道泉大学的男生公寓下,发出了阵凄惨的叫声,裘至的大学生涯,因为遇到了温麦雪而五彩斑斓,因为遇到了苏子曾而灰暗一片。
035 夜色撩人
虽然裘至很想拒绝苏子曾的那个要求,但裘至从小受得教育就是愿言而有信,所以他尽管是有千万个不情愿,还是答应了苏子曾那个听着就很“过分”的要求。
之后,裘至很绅士地将苏子曾送到了道泉大学的门口,一路下来,无数道眼光聚集到了两人身上。
在深思熟虑和第N次尴尬地被暧昧的眼神扫视之后,苏子曾和裘至异口同声说道:“就到这了。”两人都是心有所属,又都是上是本城的潜在的风云人物,私底下,还是避讳些的好。
看着裘至急急忙忙的落跑样,苏子曾摇了摇头,真想不到这样的裘至会在日后,叱咤古诗。回想着那小子方才说的关于姆森祝福的事情。照裘至所说,他得到姆森的祝福比她还要迟一个月,也就是在伊芙舞会举办前一周。
因为和青之恋和他舞会的白礼服色调不协,所以才没立刻用上。他戴了青之恋后,吃穿住行全部正常,没有任何受到“祝福”的迹象,说到这里时,裘至用了无比哀怨地眼神偷瞄了苏子曾一眼。如果和苏子曾的相遇算是“姆森的祝福”表达祝福的方式之一的话,那就算是有些变化了。
和裘至分手后,苏子曾暗想着,也就是说,裘至并没有和她一样,遇见任何人力以外的情况。
苏子曾走过了人工湖“西畔”,卵石铺砌的湖滩上,白日的绿波在夜色中成了黑漆色,洗刷着岸旁的陈土。
由于想着事情的缘故,苏子曾走得很慢,到了凯利女学时,已经是十点半了,这个时间,凯利女学生们或是休息,或是做着睡前祷告,周边很安静。
凯利女学的普通宿舍的路,比校园的大路要狭窄些,行走时,偶尔能听见野草被脚踩弯的细碎声响。接近普通公寓的拐角处时,有一边坏了盏路灯,还没来得及修理。
视线处有些模糊,苏子曾只能借着月光,拾路而走,耳边传来了阵清脆的金属铃铛的碰撞声。
她停下了脚,还以为是不小心将口袋里的钥匙丢了出来,手习惯性的在短裤兜里摸去时,才发现,身上并没有口袋。她出门时忘记带钥匙了,在家里时,都是有门卫等门的,一时间还有些适应不过来。这个时间,估计言无徐已经睡下去了。
对于这位新室友,苏子曾说不上喜欢,言无徐做事很谨慎,连在她面前吃个饭,都要小心着咀嚼着饭菜,生怕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尤其是今晚在得知苏子曾和杭一邵等富家子弟认识后,她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每一个,从‘爱慕’离开的女孩子,都能带走一样礼物。”慕姐的那句话,苏子曾还记得,言无徐“走”得有些狼狈,但从今天她的言行举止来看,她是一个做事有分寸,懂得看人脸色的人。
苏子曾忽然明白了过来,她为什么不喜欢言无徐了,因为她让苏子曾有种熟悉感,那种感觉,在常玫身上就曾看到过。
常玫也是个小心的人,她最早是苏子曾母亲乔初的看护兼好友,在乔初怀孕和去世的那一段时间里,一直陪在了苏庆长的身旁,她对苏子曾的敌意隐藏的很好,外人面前更是对苏子曾客客气气的,客气的有些过度了。以至于,在苏庆长他们的眼中,是任性的苏子曾对常玫母女怀有了敌意。
苏子曾讽刺地想着,如果常玫对她没有敌意,那常池又怎么会一直和她不对牌。
还是不要麻烦言无徐了,苏子曾想着,往回走去,普通宿舍的夜间管制并不严格,所有夜间保安事项也是交到了外头的公寓宿管会处打理的,要钥匙也只能是再走到凯利女学的围墙附近。
那阵金属声再次响起,苏子曾这回听清了声音的源头,是来自普通公寓旁的几个玻璃钢筋花棚。
说是花棚,但为了和凯利女学的高贵形象更符合些,这里的花棚当然不会栽种些温室水果和蔬菜,这些被委屈的称为花棚的花房,更应该叫做园艺温室,一年四季都栽培着各色的鲜花。
花影朦胧中,苏子曾看见了第三间花房处,还亮着灯,金属声正是从这里面传来了。再走近些,金属声被一阵‘悉娑“的清扫声代替了,花房的门还是开着的,透出了股新修的茎叶特有的气味。
苏子曾才刚在门外落了脚,就听到了连串的铃铛声,原来脚下绊了条细红绳,上面栓着几十个银白色的串铃。
“什么人?”苏子曾听见了阵男声,和静夜很协调的声音。安静祥和,从簇簇怒放的玫瑰中探出的脸,让她一瞬间呆住了。
依旧是红火的玫瑰色,周边的密长者的绿叶,在佩罗这片最醒目的绿叶的衬托中,显得有些失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