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可不大一样,是父亲从国外给我们带回来的限量版,我原本也有一套,”苏子曾看着络绎不绝往了拍卖场里走去的客人们,笑得分外明媚:“不过后来我的那套,不小心被常池摔坏了。”陶瓷做的釉金彩蛋,是很容易被“不小心”摔坏的。
“你喜欢?”言无徐大概听出了苏子曾的意思,再看了看那套彩蛋的标价,才只有“五万”而已。这个熟悉的数字,当初费清用来打发自己的费用,让言无徐怔愣了一会儿,常池不愧是常玫的女儿,连开价都如此相似。更讽刺的是,只要用四个彩蛋,就顶的上一条人命了。
“已经说不上喜欢了,”苏子曾的眼神已经转了个方向,门口处,杭一邵和常池子走了进来,正是和客人打着招呼的两人,在看到苏子曾和言无徐的时候,都愣了愣,其他书友正在看:。
为什么她也在这里?杭一邵立刻皱起了眉来,下意识的以为是常池邀请她来的。他并不是不想见苏子曾,确切地说,他很想见她,从了巴黎回来后,他就好几次拿起了手机,想联系她,但每每想起她现在是和那个叫佩罗的男人在一起,心里就止不住地冒火。他杭一邵,是绝不会吃了女人的亏的。
但是,杭一邵忘记了,是人总是要吃亏的,尤其是在他从来没吃过在女人身上吃过亏的情况下,尤其需要注意,因为他很容易一次吃个够本。
苏子曾的脸很快就转了过去,和言无徐讨论起了展品来。好像杭一邵和常池只是无数买家中的一对而已。偏偏,费清的这张票也是在了第一排的贵宾席,更被刻意安排在了杭一邵的旁边。一张票规定是两人入场,杭一邵和苏子曾之间,只隔了个空位。
常池也预料不到,苏子曾居然会不请自来,她很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在了拍卖行的员工的示意下,走到了台上,然后不时地用着防备的眼神留意着坐得很近的苏子曾和杭一邵。
幸好,他们两个都在翻看拍卖单,没有特别留神彼此的行动。常池心安了些,振了振声,说着那几句她准备了许久的开场白。
场中已经是座无虚席了,除了买家以外。常池还花了好些钱,请了一些媒体到场。就是为了博取群众的视线,为苏比拍卖行做宣传。
苏子曾也记下了这些,第一件拍卖品已经推上来了。大伙儿的视线,都落在了那套被人小心地搬了出来的俄国彩蛋上。
这套俄国的彩蛋,和市面上流传的圣诞彩蛋有些不同。这一趟是一百多年前,从俄国皇室流落到民间的那批工匠打造出来的第一批彩蛋,除了有祝福的意思外,做工和釉色都很美观。放在了灯光的照射下,五个大小不一的彩蛋,就好像会发光似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苏子曾侧了侧头。尽量不让周边的人发现了她的意图。杭一邵手中的拍卖牌已经跃跃欲试了,果然,这第一件拍卖品,常池是打算造些声势了。
其实一件五万的拍卖品并不会引来太大的注意力,而且是第一件拍卖品。照例来说,会是全场最不起眼的一件,很多买家都会抱着猎奇的心态等更加稀罕的拍卖品,价格应该不会太高。
但常池的个,一定会想抢着开个好头。如此的话,那这一套彩蛋。。。
“二十万!”才刚一开拍。就有人报出了价格,却不是杭一邵,而是坐在了后排的一名不知名的买家。
苏子曾翻转着手中的拍卖牌,并没有立刻举牌。
言无徐有些不明白了,先前明明是听苏子曾对那套彩蛋很有兴趣,她还以为苏子曾是一定要将那套彩蛋买下来的。
“二十二万!”又是一个不知名的买家举了牌。
接二连三的报价声,这一套彩蛋,出人意料的受欢迎。
“想不到这玩意还挺抢手的,”在见到价格一直攀升到了三十万后,言无徐也有些动容了,她出神地望着那五枚彩蛋。换做了在一年前,她还是个穷学生时,这几枚彩蛋的价格对她来说,简直是高不可攀的。
“看来常池还动了不少心思,”苏子曾冷眼看着台上不动声色的常池,她可不会像言无徐那样想。这些争相竞价的人,一定是常池请来的托,想借此炒热拍卖的气氛。
“三十五万,”杭一邵总算是举了牌,他报出价后,场内有了短时间的沉默。算起来,这五枚陶瓷石头蛋已经可以媲美黄金蛋了,任何一个正常的买家都不会花如此的高价换几颗石头,。
但苏子曾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正常人,所以,也该是时候,是她举牌了。
所以她在看了杭一邵一眼后,就举起了牌来,缓缓吐出了一个价格:“三八。”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句三八是三十八万的意思,但还是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声就像是一场瘟疫,很快就感染了会场,除了常池和拍卖师以外。
杭一邵也愣住了,他并没有立刻举牌,因为在苏子曾举起那个牌子的同时,她空出的左手绕过了一个空位,握在了正要他举牌的那只右手。
暖暖的手,带着苏子曾特有的一股玫瑰花香水的手,落在了他的手上。
杭一邵已经感觉到了拍卖台上,常池的那双怒视过来的眼神,但他没有抬头,手中也是没有挣扎,而是凝视着落在了他手上的那只手,下意识地,他反手将那只手。。。
苏子曾举起的拍卖牌微微地颤了颤,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人反手抓在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