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华灯初上,几天前,思怡差人告知沈烁,自己和师父回了白门总坛过年,年后才会回来。所以,百无聊赖的沈烁,只得憋屈地待在沈府里。凉亭内,几个硕大的火盆摆在旁边,沈烁睡在躺椅上,清儿坐在旁边剥着葡萄。“公子乖~张嘴啊。”
清儿轻声细语,一颗剥了皮的葡萄送进了沈烁的嘴里。“怎么?瘫痪了?”
关婧手里拿着汤婆子,白色的狐皮大氅披在身上,肩颈上的狐毛在微微寒风下左右摇摆。“嗯,应该是瘫痪了。”
拓跋灵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朝着亭子内飞奔而来,蹲在一边,伸手烤着火,小手上满是水渍:“沈烁搞这么多火盆,是因为瘫痪不治,准备自行火化了断嘛?”
“你们懂什么?”
沈烁伸出食指摇了摇:“这才叫享受!”
“沈烁!”
拓跋灵站起身,双手不停地在沈烁脸上揉搓:“还是你脸上暖和。”
沈烁躲避不及,被她捏了个正着,忙道:“别闹了!我脸快被你揉肿了!”
清儿忍俊不禁,捂着嘴巴低声偷笑。“沈烁,好不容易在你们陈国过年,不要待在这里啦,我们出去玩玩吧,街上可热闹啦。”
沈烁翻了身,把毯子盖住脸:“不去。”
“沈烁哥哥——”拓跋灵拉住沈烁胳膊:“你就带我去嘛,好不好?”
“让徐大成带你们去,反正最近他也没事,整天吃睡吃睡,都快胖成猪了!”
沈烁哼唧道。“他去个屁呀,一大早,我看你爹就拉着他,两个人勾肩搭背走了出去,说是要去什么教坊司一展雄风。”
拓跋灵撇了撇嘴。沈烁诈尸般坐了起来:“还有这事?拿着我的钱,去办他们的事?不行,我得去把他们俩抓回来!”
“去了就别回来了!”
关婧坐在一边,双手不停揉搓着汤婆子:“你那是去抓人吗?家里两个女人还不够吗?还要去外面找?”
“咳咳。”
沈烁咳嗽了两声,讪笑着:“我才没有这种肮脏、龌龊、下流的想法。”
“没有?”
关婧冷笑一声:“谁信呢!”
沈烁叹了口气,摸了摸清儿的两个头发丸子:“清儿,你信不信公子的话?”
清儿点点头:“我当然相信公子的话啦。”
“你看,你看!”
沈烁两手一摊:“还是有人相信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