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赶紧给我准备个住处,顺便再烧一大盆水。”
苦竹吩咐道。“师父,您是打算把自己给煮了?”
沈烁看着苦竹问道。“滚蛋,老朽赶路这么久,都没好好洗过一次澡。”
苦竹吹胡子瞪眼道:“别啰嗦,赶紧准备。”
说罢,苦竹径直走到院内的石凳上坐了下去,闭目养神起来。苦竹此时身穿一袭白色长袍,鬓发已经花白,但是脸上却并未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只是眉宇间依旧带着一丝疲倦与憔悴。沈正捧着一片西瓜,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视线被坐在石凳上的苦竹所吸引。徐大成坐在一边,饶有兴趣地学着苦竹的样子打坐。“是你!”
沈正手里的西瓜皮砸向苦竹,苦竹缓慢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飞来的西瓜皮。沈正二话不说,拿起徐大成的大刀,向苦竹砍去,苦竹吓了一跳,飞快地从石凳上走了下来,站到地上:“你是何人?为何刚一见面就刀剑相向?”
“刚一见面?我呸,二十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沈正虽然不会武功,但拿着刀的样子,像极了复仇之人。“二十年前?”
苦竹摸不着头脑:“二十年前我们之间有何交集?”
沈烁拉着的关婧,在一旁吃着西瓜,一副看戏的模样。“哼!“沈正喘着粗气,将刀立在地上:“二十年前,我和如竹在甘州的时候,你假装要饭之人,骗取了我们一两银子,说是隔日便还,到现在你也没还给我!”
“一两银子?”
苦竹愣了。“一两银子?”
吃瓜群众沈烁和关婧也愣了。“好家伙,你个老不死的,一两银子还记到现在?”
苦竹跳到一边:“若不是当初我从你那里借了一两银子,你们早就被马匪砍死了!”
“我呸!给你银子就不会被马匪砍死?”
沈正吐了口唾沫,骂道。“那当然,要不是我看你好心借我银子的份上,我才不会在你们之前到达那条路,将一众马匪送回西天,不然,你们不就被砍死了吗?”
苦竹义正言辞。“屁!你个骗子,我家如竹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打不过几个马匪?”
沈正怒道。“我不管,还钱,欠了二十年,加上利息,总共二两!”
沈正伸出手掌。“要钱没有,要命你也打不过!”
苦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疼的样子:“况且,我多次救你家小儿,还教他武功,怎么着也要一些银子吧。”
“真的?”
沈正看向沈烁。沈烁点了点头。“那好!我现在和这吃里扒外的逆子断绝父子关系!”
沈正刀柄砸在地上,砊砊作响:“快!还钱!”
此话一出,众人皆傻眼。“要不要我帮你砍死他?”
关婧掀起沈烁的衣角,擦了擦嘴巴。沈烁拍案而起指着沈正:“你这逆爹,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去教坊司花天酒地,夜夜笙歌,你竟然还想要断绝父子关系!”
“好哇!从今以后,我不再给你一分钱,看你怎么去教坊司!”
沈烁骂道。“我呸,你这逆子,要不是你经常闯祸,我会没了俸禄?”
沈正不甘示弱:“既然你师父赖账,那就你来还,一百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刚刚不还是二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