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出了屋,转头又回来,“对了,教堂我昨天晚上去了,平安无事,欧娅蕾还问你会不会来。”
“她找我有事?”我穿上白球鞋。
“没事,不聊了。”江帆出了屋。
父亲咳嗽了两声,从外面进来,他脸色阴沉。
“我还没死呢。”父亲说。
“我这衣服不是孝服,是zhu教衣服。”我说。
“什么zhu教?哪来的zhu教?”
我懒得再搭理他,换了双黑皮鞋,出了门。
外面阳光明媚,熙熙攘攘,昨夜的暴雨过后,鸟围村似乎干净了很多。
拐进明理街小巷,里面都是卖早点的,糖糕,包子,油tiao,牛肉丸,粉面应有尽有,豆浆热气腾腾。
“让开啦!让开啦!”有人高喊道。
一副担架过来,上面用白布盖着一个人。
“死了?”有人说。
“热水器电死的。”另一人咬着包子说。“死的是两口子。”
这人说完,又一担架抬过来,上面也是白布盖着一个人。
抬担架的人抽出手,拽了根油tao,sai进zui里。
卖油条的老板看了一眼,没有吭声。
两幅担架抬走后,小巷风平浪静,大家都埋头吃着早点。
鸟围村每隔半年就会有洗澡身亡的事,不是煤气泄漏就是被电死的,这种被担架抬着,从头到脚白布遮着的尸体,引起不了人们太多的注意。
跳楼就不一样了,那种壮烈和真实感,是美国大片都比不了的,尤其是女人跳楼,tui是tui,xiong是xiong,色彩就更绚丽了,甩了八丈远的高gen鞋都能被人研究半天。
鸟围村每过两百二一天,就会从楼上掉下一个人。这是卖猪肉的张半仙说的。
张半仙还说,人命不如猪值钱。
我吃饱喝足后,迈着步子去包胖子家的面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