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去想他了,他顶风作案很久了,出事是迟早的事情,如果对方愿意用钱解决,那么他应该会让找父母朋友求救的。
她已经尽力了,她真的累了。
那一晚被禽兽附体的他,真的太可怕了,丁冬有些寒心。
她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忍不住就想起了楼上的那个房间,顿时整个人就清醒了。
那个神秘的不能让她进入的房间,到底有什么?贵重的物品?还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丁冬胡思乱想,忍不住就联想到了那个可怕的格林童话——蓝胡子。
童话里那个留着难看蓝胡子的有钱男人,娶了很多妻子,却全都失踪不见,一个贫穷的女孩子在某一天成为他的新娘,他给了宝石、项梁,华丽的衣服,还有一串钥匙,最后告诉她,最后一把金黄的钥匙是开某个房间的,但那个房间她不能进去,女孩在古怪的城堡里享受着荣华富贵,直到有一天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好奇心驱使她打开了那个房间,然后,可怕的画面出现在眼前,房间里女人们毫无生气的尸体悬挂在墙上,血染红了墙壁,还有地板,浸湿了她的脚,女孩吓得转过身,看到了撒旦般的蓝胡子男人站在她身后,手上带着一把带血的刀,然后,没有然后,那个神秘的房间只是又多了一具尸体而已。
在秦渊家中的第二晚就在胡思乱想中度过,隔天起床丁冬倒觉得挺神清气爽,和秀嫂聊过,秦渊昨天出去后就没有回来过,她顿时如释重负。
秀嫂是个很少言寡语的妇人,哪怕丁冬有意与她攀谈,她也至多是朝她憨厚地笑一笑,就很守本分地退回到厨房去了。
难道她成洪水猛兽了?丁冬很有些郁闷。
秦渊不在,丁冬于是跟夏之荷联系了一回,离开了好几天,也不知道麦麦怎么样了,小家伙从小父母离异,匡哥被扣起来以后,不得不跟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阿姨在一起,小小年纪就十分缺乏安全感。
两个人好不容易刚建立起信任,现在她又抛下他不见了,可想而知小家伙此时此刻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心情了。
她拨了之荷的电话,之荷那边想必是早就在等她这通电话了,只响了一声就接了起来,之荷似乎不能肯定是她,试探地问,“丁冬?”
劫后余生的感觉在丁冬的心里升腾起,她的声音也有些激动,“之荷,是我,你还好吗?有没有事?那些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麦麦好吗?”
她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那边之荷的声音反倒冷静,“我没事,那些人来了又走了,也没刁难我,倒是丁冬你怎么样了?那些人没找到你吧?你在哪呢?不在,麦麦天天跟我哭闹,晚上还不睡觉,吵着问我你是不是不要他了……”
想来之荷被她所累,这几天被折腾地不轻,丁冬心里又焦急又内疚,“之荷真对不起,我会想办法尽快把麦麦接过来,麦麦在吗?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几句让他乖一点。”
麦麦自然在电话里对丁冬大喊大叫大发脾气,丁冬并不生气,这是他表现内心恐惧的一种方式,越凶就表示他越害怕,丁冬温声安慰,说自己这两天就来接他,听到这里,麦麦终于心房打开,在电话里嚎啕大哭。
孩子哭得太惨,丁冬也跟着红了眼眶,直到敲门声响起才回过神来。
她以为是秀嫂,忙抹掉眼眶边的一滴泪,哑着嗓子低声说,“秀嫂,有事吗?我想自己呆一会,可以吗?”
她不想开门,门外也没了动静,她以为秀嫂离开了,谁知门外传来秦渊略沉却不容置疑的声音,“把门打开!”
丁冬顿时不知所措,磨蹭了一会,才低头去开门。
入眼的是秦渊漆亮的手工皮鞋,她讪讪的,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她张口刚说了“秦先生”三个字,就觉得自己的嗓子沙沙的好像一台陈旧的风箱,忙闭了嘴。
秦渊难得并没有流露出嘲讽,声音反倒是意外的温和,问她,“怎么了?”
丁冬困窘地抬头瞥了他一眼,见他虽然严肃冷峻,脸上倒也没什么怒气,心想现在应该是个好机会,手掰着门框好一会才缓缓问,“秦先生,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秦渊静默了几秒,“先说什么事。”
“我未婚夫的孩子,麦麦,我未婚夫被抓起来以后他一直跟着我,现在他在我朋友那里,小朋友很可怜,我也不能老是麻烦我朋友,我能不能接他过来,“她战战兢兢地抬头打量了一眼秦渊,见他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俊美的脸看不出情绪,惴惴地继续说下去,”麦麦很乖,也很听我话,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我保证。“
”不行,”秦渊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当我这里是托儿所吗?“”
“你!”
虽然他的拒绝在丁冬意料之中,但她一时还是不能接受这样没有人情味的回答,一想到麦麦谴责的小眼神,还有欠朋友的人情,甚至现在身陷囫囵的盛匡也会责备她,她睁着一双满是雾水的眼睛瞪着冷漠的秦渊,倔脾气一下子就涌上来了,口气有点冲,“你不能这样,做些好事,说不定你跟那位小姐还能再续前缘。”
这句话甚至没有经过她的脑子就蹦出来了,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秦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晴不定,看着她的眼神也变了,看似平静的眸子里仿佛随时随地掀起惊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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