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细胞病变引起胃部大面积损伤,即使切除仅剩的胃我们也无能为力,作为家属您还是早点接受现实吧”
后面的话俞寂没听清楚,他像行尸走肉般跟着被推出来的傅景明走到监护室,被护士拦在外面。
扒着透明的探视窗往里面看,傅景明瘦的只剩皮包着骨头,只有医疗监测仪器的波动,证明他暂时还没死。
脸色蜡黄,枯瘦如柴,跟平时常见的淡然从容的模样截然不同,傅景明真的倒下了
“小俞”
管家李叔刚刚赶到医院,就见俞寂对着监护室发呆。
他轻轻地走近,拍了拍俞寂的肩膀:“小俞,你去集团上班吧,这里交给我。”
李叔对傅景明破败的身体情况心知肚明,就没问俞寂那些糟心的事,直接让他去上班。
这种关键的时候俞寂不能留在医院,他要回应媒体铺天盖地的舆论,还要帮陈松防备那些隔岸观火的董事。
照傅景明的身体情况,就算是瞒也瞒不过太长时间,但现在这种时候能拖一时是一时,董事们得知真相傅氏集团就会陷入危机。
离开医院时大概是早晨七点,天空飘起细如花针的雨丝,萧瑟的风吹来更是刺骨的冷,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了。
医院门口聚集了很多媒体记者,以前俞寂很怕这种被人拥簇的场面,而此刻他只能硬着头皮应付他们。
问的最多的是傅景明的病情,俞寂熟练地把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对着怼到嘴边的话筒复述下来,还请媒体朋友们放心
再细致深入的问题俞寂没回答,傅家的保镖很快保护着他离开。
到集团差不多也是同样的情景,几乎所有的董事和同事们都来问俞寂,俞寂别无他法,像复读机似的撒着谎。
心里牵挂着躺在监护室的傅景明,俞寂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傍晚的时候还头疼恶心,他决定先回傅家看看宝宝再去医院。
祖宅客厅静悄悄的,徐姨在教崽崽走路,鱼崽儿刚学会自己靠墙壁站着。
他就像只随时要摔倒的狗狗,肉乎乎的小拳头紧握着抵在墙壁,眼睛滴溜溜地在求助,抿着小嘴巴局促地动都不敢动。
看见俞寂后,鱼崽儿情绪立刻激动起来,张着小手啪啪地拍来拍去,阿巴阿巴地叫着要他爸爸抱。
俞寂没往前走,而是隔段距离张开双臂,引着鱼崽儿往他这边慢慢走。
鱼崽儿想爸爸,不到两米跌跌撞撞,连踉跄着走带爬也能扑进俞寂的怀里。
他的崽崽蹒跚学步的场景,冲得俞寂的鼻尖直发酸,眼眶瞬间变得有点湿乎乎的。
他半跪到柔软的海绵垫上,把他家奶香味的鱼崽儿搂进怀里,低头亲亲他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