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家里,和室友一起喝了一点。”
陆叙皱眉,回想起阮熹微室友的资料,似乎是叫什么安安?
这才认识几天,就能一起喝酒了?
“少喝。”
“嗯。”阮熹微用手比划,拇指和食指空出两公分的距离,“就这么一点啤酒,我有数的。”
陆叙全然不相信阮熹微的鬼话,也没办法将人逮回来,“感冒全好了吗?”
“早好了。”
“那早点睡。”
“好。”
本是要挂断视频了,阮熹微突然看到陆叙的背景不在家里,后面有水晶灯装饰,服务生端着盘子走过。
她问:“哥哥,你是在约会吗?”
“在吃饭。”陆叙答道,“和章医生。”
章知微穿着一袭小香风连衣裙,长发被夹在脑后,戴着一副眼镜,有一张斯文知性的脸。见陆叙将摄像头转过来,她和阮熹微打了声招呼:“嗨,熹微,最近好吗?”
“还可以,发生了一些事情,等下次说给你听。”阮熹微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是困了。
通话挂断后,章知微轻推一下眼镜,说:“熹微的状态不错。”
陆叙不否认地点点头。
章知微将一份报告放在桌上,推到陆叙那侧,“这是熹微这几年的咨询进展,您看一下。我的建议是,熹微可以进一步降低咨询频率,她现在身心与一个健康的人无异。”
报告写得很专业,隐去了患者隐私和叙述细节,只呈现了家属应知悉的部分。
陆叙看得仔细,从他作为非专业人士看,阮熹微这几年也在慢慢走出来。
可能是心理咨询起作用了,抑或是时间会让人遗忘伤痛。
比起四年前,曹燕青车祸离世那会儿,阮熹微整日整日地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消沉状态,不知道好多少。
“熹微的症结在于‘被抛弃感’太重,让她感受到自己的价值,感到‘被需要’,这很重要。”章知微说,“交一些新朋友,尝试新事物,都是好事。”
“嗯。”陆叙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话说得有道理,但事实没那么理想化。比如熹微一个人在外,安全无法得到保障,又或许会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聊完阮熹微的病情,章知微将身份切换为陆叙的朋友。
他们认识……仔细一想,有十四年了吧。
高中同学,本科校友,毕业后各奔东西。若不是阮熹微需要心理咨询,他俩不会再有交集。
当年陆叙为阮熹微找过好几个心理医生,其中不乏业界有名的医生。但一开始,阮熹微对做心理咨询万分抵抗,效果不明显。
直到换成章知微,她有一张温柔亲和的脸,慢慢引导着阮熹微开口。
渐渐的,她们熟悉起来,阮熹微开玩笑道:“也许是命中注定,你的名字叫‘知微’,也许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