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洲洋逃操就很奇怪。通常,她不是在主席台领操,就是在班级第一排领操。
“江满,谢谢你,今天早上……”
“不用谢。”
丁洲洋指了指江满的左臂:“你的伤口还好吗?”
“没事。”
相比丁洲洋柔软的声音,江满的声音就像是刚才刮过的那一阵风一样冷。但是丁洲洋显然不在乎,依然自顾自地继续说话:
“如果不是你,我简直不敢想会发生什么,我当时真的特别害怕……”丁洲洋哽咽了一下继续说:“我竟然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你明明比我还矮一点。是我太弱了。”
丁洲洋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在吵闹的广播操音乐的干扰下,很难听清她在说什么。
但是江满还是听到了她最后那一句充满了自责和难过的叹息。
“是啊,你太弱了。”
丁洲洋以为江满不会继续和她说话了,起码不会说这么刻薄的话。她平时和江满并没有什么交往,在今早之前她对江满的了解仅限于她的名字和几乎透明人的形象。
通常情况下,透明人的性格都应该很温顺才对。
丁洲洋眼眶通红看着江满,她不理解为什么江满这么冷酷,也不理解今天早上江满还救了自己,为什么现在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她从江满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关心。
明明今天早上她差点就没法去上课了,她差点被扔上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捂住嘴鼻,蒙上眼睛,捆住手脚,驶向某一个她一生都不可能听说的地方。
今早,丁洲洋被两个男人不由分说拉向面包车的情形不断在她脑海里重播,直到现在她依然充满了恐惧。
她的身高有一米七,那两个男人没办法一下子轻易把她推进车门有些窄小的面包车。但她很快就力竭了,无法再和两个歹徒僵持下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人生要就此变得灰暗肮脏的时候,一只手紧紧摁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把她的左臂反锁在身后的歹徒居然痛苦地大叫一声松开了她;同时,一只脚狠狠地将拽着她右臂,横抱起起她双腿的另一个歹徒踢翻。
丁洲洋的救命还没有喊出口,就被突然出现的女生拉着狂奔起来。
当两个人气喘吁吁跑进学校的时候,校园里已经空无一人,上课的预备铃已经响过,还有不到五分钟就要开始上第一节课了。
丁洲洋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女生,她认识她,是和她同在三班的江满。
她稍微回神之后才发现江满拉着她走的路不是去教学楼的。
“我们不去上课吗?”
江满不回头继续往前走:“去医务室。”
丁洲洋没有明显的伤痕,但是被抓过的之后大概会淤青,校医叮嘱放学回去要热敷。
江满早上穿的是校服短袖,她踹翻歹徒要拉着丁洲洋跑走的时候,不料起先被她用电击棒电了的歹徒居然掏出一把水果刀刺向她。还好她闪得快,只是在小臂划了一条半掌长的伤口,稍微有一点深。
丁洲洋本想留在校医室等江满包扎完,但是两个人一起迟到很久肯定会被老师问起早上具体发生了什么,所以她强硬地让丁洲洋先回去。
丁洲洋向校医确认了很多遍江满的伤口真的没有大碍之后才勉强放心地离开
校医给江满处理伤口的时候,虽然她不出声,但是却紧紧抿着双唇。
“从小就不会喊疼。”
话落,陈铮重新夹了一块酒精棉,多使了一分力气擦拭江满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