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弋柱看着沉默不语的顾意弦,“姐姐。”
窗外下起了小雨,水雾弥漫而起,盘踞在玻璃窗久久未散。
顾意弦瞳孔映出的世界迷蒙又不真实,雨珠颗颗砸在窗檐,滑下水痕,她的眼尾发红,问出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他的初恋叫什么名字?”
“华年。”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难怪。
顾意弦忽然咯咯地笑出声,“真是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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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lop娱乐投资大厦,三十四楼会议偏厅。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能让我的女儿嫁进来,新世纪所有的一切我都会亲自奉上。”伍和的面色透露一种苍白的病气。
对面的男人捻了口烟,漫不经心地问,“江家有三位,你看上谁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问这种话。”他眼底的意思很明白。
冰块在金色烈酒中摇晃,清脆的碰击声,一下一下渐渐消融。
江枭肄勾了勾唇,笑里却像藏了刀子,冰冷刻薄,“是么,我看你似乎搞不清状况。”
“江枭肄,你别太自信,顾檠那边已经够让你焦头烂额,现在再加任何一家加入他们的阵营,你觉得gallop还能撑多久?”伍和显然是有准备而来。
他不紧不慢地说:“分析得没错,不过也许你该回去问问自己女儿的意愿。”
这时搁在桌面的手机嗡嗡震动。
江枭肄扫了眼,启唇卡住杯口一饮而尽,利落站起来,“蒲甘,送客。”
“江——”
“伍先生,”他不耐打断,俯视着伍和,“我和你不一样,喜欢劳逸结合,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
伍和布满褶子的眼角抽搐,谁不知道江家老四是个拼命三郎,莫非真像圈子里传的那样,江家老四和顾大为一个人才搞得烽火连天。
他咳嗽两声还想再说点什么,人已经大步离开,步伐匆匆。
江枭肄单手揣进西装马甲的口袋,懒懒眯了下眼,“万女士,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对方没有说话,听筒里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驻住侧头,高层建筑的镀膜玻璃上布满了透明水珠。
“四哥。”顾意弦的声音微微发哑,她轻笑,“你们gallop游乐园的闭园时间可真早,我给钱他们都不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