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一个人克服恐惧,依赖、失望,为了保护美丽柔软的羽毛,铠甲早就坚硬无比。
最爱自己永远没错。
她将饲料全部倾倒,冷淡地注视抢食的鲤鱼。
“在干什么?”
顾意弦摒弃杂念,微微侧头。
江枭肄站在中廊,穿着英式黑风衣,定定注视她,用那双在夜里墨色更浓,密不透光的绿眼睛,将她密实包裹。
心跳漏了一拍,她莞尔,“四哥,你怎么来了?”
月亮挂在游廊上方,袅袅风吹动云彩,顾意弦的发和绸缎披肩飘了些许。
她笑起来总有种风情万种的味道,比院子里的海棠花还招人。
难怪苏轼说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也许,该吩咐人把院子所有的灯都亮起。
江枭肄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鼻尖是从她身体头发渡过来的海棠花香气。
从未觉得嗅觉可以变得贪婪,他深深吸入,不太走心开口。
“因为紧张。”
顾意弦怔楞短瞬,笑着问:“你还会紧张啊?”
发梢被江枭肄撩起,他似乎格外迷恋她的头发。
“会,”他专注于将发丝缱绻缠绕在指间,坦诚道:“你只参与了挑选衣裙,别的一概不知,我不知我安排的你是否会喜欢。”
从榆宁到渝水路程不近,江枭肄没必要专程过来告诉他因为明天的订婚宴紧张。她瞥开视线望向院子里冰冷的石景,几秒后,说:“四哥,这只是一纸协议,你没必要耗费太多精力财力。”
“嗯,但我比较好面,不想在别人面前失了脸面。”
他们之间隔着层带灰的玻璃,怎么都擦不干净。
顾意弦想到明天的计划,靠向江枭肄宽阔的肩,不知为何即将结束之前却萌生出想要更了解的想法。
二进厅堂的院内有老旧痕迹的人形靶,墙壁嵌箭靶。
她开口问:“四哥,渝水的院子你经常来吗?”
江枭肄牵住顾意弦披风的一角,搂住她的同时,挡去夜里风寒,“小时候住在这儿。”
“你没住榆宁?”顾意弦仰起脸。
他本不想谈及,瞥见她好奇的眼神,语气很淡,“刚回国的时候住了一小段时间,榆宁外戚太多,对我颇有置词,就过来一个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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