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杪稍稍做了深呼吸,将唇齿间的滚烫推了出去。
湿滑又温热的柔软划过指尖,酥酥麻麻的感觉登时直达心尖,接着又蔓延至四肢百骸,令他心颤骨软。
裴臻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一股燥热自?下而上,让他捧着碗,慌忙道?了一句“殿下好?好?休息,奴才?告退”,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锦杪才?不再垂着眼帘。
她抬头看向门口,玉手抚着怦怦直跳的心口,缓缓吐出一口气。
方才?有那么一刹那,锦杪以为自?己是要旧疾复发了。
算起来,她已经有许久不曾服过药了。
想到和芳岁嬷嬷见面的那几次,每回嬷嬷都会夸她气色好?,说她和从前比起来,像是两个人。
商节若能将她体内的顽疾彻底治好?,那该多好?。
可惜,她从未问过商节有没有这个可能。
大概是因为她打小就?知道?自?己是个短命的,再怎么医治,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吧。
锦杪收回思绪,躺在床上。
蜜饯她已经吃完了,但它的甜还留在唇齿间,甜得她心乱如麻。
裴臻那边也是久久平静不下来,他将门反锁,自?己在屋子里草草发泄了一通。
薄唇从头到尾呢喃着两个字。
“殿下。”
温柔又深情,缠绕在灼热的呼吸间。
待到裴臻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只余懊恼。
他竟然亵渎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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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在运河上行?驶了一个多月后?,抵达江南。
前两天入了秋,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眼下的江南可比在船上冷多了。
从前在外游山玩水时,锦杪到江南住过一阵子,她喜欢这里的烟雨朦胧,吴侬软语,若能再来,定?要细细品味。
可如今再来江南,她却没这个心思。
下船那日,她着了风寒,过了足有大半个月才?好?利索。
这期间,她与?傅盈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傅盈每回都是夜里来,从他身上能够感觉到很明显的疲惫。
甚至有一次,傅盈和她说着说着就?睡过去了。
锦杪想说,都累成这样了,就?不用来她这边了。
转眼一想,她如今吃穿住都是靠的傅盈,这话?实在不大好?意思说出口。
这日晚间,锦杪正在用膳,下人来报,说主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