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叔不管不顾地说:“阿娘,怎么谷雨和山子能去府城,我不能去?”
太过分了,要是大哥和村长去,孙三叔只能嘴里嘟嚷几句,可两个小辈都去,孙三叔不能忍了。
孙三婶也说:“阿娘,你是不是太偏心了,二哥家不用说了,明哥儿已经在府城干活了,现在大哥一家也去府城,就我们三房的没人爱,没人要,没一个人去府城。”
孙三婶主要是怕大姐忘记三房,只记得大房和二房,这次三房怎样也要一个人做代表去府城,向何家祝贺。
德哥儿生气地说:“山子,你去府城这事竟然不告诉我,枉我对你比对亲兄弟还好。哼!”
山子太过分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告诉我。
孙山安抚地说:“我去府城又不是去玩,是去看病的,哎,我也不想去,坐车可累了,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喜欢动来动去,要不是为了治病,真不想去。”
德哥儿不信,梗着脖子说:“山子,你好狡猾,我不会原谅你的。”
说完就跑到黄氏跟前说:“阿奶,我也想去府城,也想去喝大表哥的秀才酒席。”
黄氏头疼,老三家的,一个接一个来诉说,哭爹喊娘的,不像样。
黄氏捂着额头,严肃地说:“老三啊,山子去府城是去看病,不是玩的,你别闹了。”
孙三叔当然知道山子是去看病的,也知道谷雨跟着去帮忙照顾的,但心里不舒服啊。
大姐偏爱大哥一家,二哥一家又有明哥儿在府城。
自己呢?早早就得罪大姐,再这样下去,大姐迟早忘记三房的。
孙三叔苦着脸说:“阿娘,大哥,二哥都能去府城,就我们三房的不能去,你和大姐太偏心了,心里根本没有我。
”随后用衣袖抹了抹眼睛,瞬间眼眶红红,委屈地说:“阿娘,我是不是你抱回来养的?要不然,你怎么会不让我去呢?阿娘,我心里苦啊,全家没有一个人待见我的,没一个看得起我的。”
孙山嘴角抽搐,孙三叔声情并茂地表演小白菜的角色,要不是大家都了解他的个性,早就心软了。
孙三叔哭完,孙三婶哭。跪在地上,说自己当初被迷了心窍,才不敬婆婆的,说这些年兢兢业业,希望得到大姐的原谅。又说自己不被待见活该,但可怜的三个孩子被连累,不入孙大姑的眼。
两夫妻一唱一和,一前一后夹击。弄得黄氏,孙伯民头疼。
从晚上8点钟,哭到深夜12点,幸好老宅够大,孙三叔夫妻也要脸,哭得声小,邻居才听不到。
最后黄氏无奈地说:“老三,无论你怎么说,你是不能去的,这是村长说的,主要怕你给春兰添麻烦。这样吧,让德哥儿作为你们家的代表,跟着去府城怎样?”
德哥儿听到后,一蹦三跳,拍掌说:“阿奶,好,这个决定好。”
广哥儿和永哥儿不服气地说:“阿奶,怎么不让我去?”
黄氏安抚到:“德哥儿嘴巴子甜,会说话,你大姑喜欢他,你大表哥中秀才是大喜事,让他多说几句好听的话,何家人开心。”
这是其中一个理由,另一个是德哥儿和山子玩得来,两个一起去府城,有伴。
广哥儿和永哥儿想说什么,最后选择闭嘴了,阿奶说得对,在那么多兄弟中除了山子,就属德哥儿最讨大姑欢喜了。
孙三婶听到安排德哥儿去,连忙爬起来,笑着说:“阿娘,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们三房的,让德哥儿跟着去好,大姐可喜欢他了。”有个人代表三房就行,谁去都无所谓。
孙三叔不同意地说:“阿娘,德哥儿去,还不如我去。我更会说话。”
黄氏坚决地说:“你不准去。要是再吵,德哥儿也不让去。”
孙三叔无奈拖家带口地回去了。
只有德哥儿兴奋地跳来跳去,恨不得唱几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