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没有,每天的斗气课程我都只当做任务来完成,我甚至觉得无趣,修炼这种东西简直简单到让我觉得厌烦,身边的老师一个接一个的换,然而他们看我的眼神永远都是一样,就连夸奖的话也是围绕着天才两个字,我对此除了感到无聊外没有任何感触。
渐渐的,我开始散漫了起来,日子变得更加的平淡无味起来,我觉得我一直在寻找一样东西,一样能让我死水般的眼睛起点波澜的东西,所以我几乎走遍了整个瞻镜渊,但是仍然没有找到,我开始想,是不是瞻镜渊太小了?所以才找不到呢?
也许是的,因为瞻镜渊确实小的可怜,甚至比不上远处的那个旭阳阁帝国的一座城池,也许我该找个机会让瞻镜渊大一些才比较好。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日子终于稍稍的有点起色了,原因是父王病了,一直在外游历的皇姐回来了。
我有些好奇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姐姐,我从小听着她称赞她的话长大,父王母后以有这样一个女儿骄傲,瞻镜渊以有这样一个公主而骄傲,我以为我应该有点嫉妒或者崇拜才对,毕竟有个这么出色的姐姐,作为弟弟就算没有见过面也应该有点崇拜、憧憬或者嫉妒的。
只是没有,刚开始的哪点好奇也在见过面后而消失的不见半点踪影,脑子里对她唯一的印象是她是个看起来像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一样纤细、温柔但却没半点用,但其实她很强,被她拥抱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她体内身后的功力,不仅仅的斗气,其中还掺杂着其它更加难以理解的东西。
这个姐姐似乎对我很好,每天都会出现在我的宫殿指导我的训练,这让我觉得很奇怪,貌似他们并不熟吧?当然,即使我心里想得再多,我的表情也是不变的淡漠,眸子里没有半点波澜。
变故总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父王病逝了,母后跟随着去了。
整个瞻镜渊都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气息中,这让我有些不解,生老病死,这是很正常的生命必经的过程,母后的自杀是幸福的,因为她可以不用活在失去父王的痛苦之中,那么他们到底是在难过什么呢?
登基大典,是皇姐亲手将我送上了皇位,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视着众生黎民,带领整个瞻镜渊迈向一个新的时代,我以为这便是我活着的目的,然而为何他还是觉得无聊透顶呢?
地位、权势、金币甚至是亲情友情……真是无聊透顶的东西。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那一天。
我躺在床上,全身如同被万千的蚂蚁啃噬,痛的让我觉得终于有些不无聊了,我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为什么总会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最后归结为我实在是太无聊了,心灵空虚得让我觉得每一天都在度日如年。
一直到第二天我醒来,全身没有半点疼痛的感觉,这让我有些怀疑昨夜的经历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后来才知道,原来我身上中了不下十种的毒,而救了他的是那个他没半点感觉的皇姐,听说她为了救他,不惜费去全身的功力将我身上的毒渡到了她的身上,这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为什么她要这样做?只不过是种个毒,死一死而已。
后来我的教父——瞻镜渊的镇国大将军平易然跟我彻夜长谈了两天,他一直在跟我说这叫无私的亲情,他说她是我唯一的姐姐,就像我是她唯一的弟弟,我们只有彼此,只有彼此才是最重要的,他一直在给我灌输一种叫亲情的东西,我不是很理解,但是最少明白了一点,皇姐为了救他,所以现在她身中剧毒,而他不能放任她就这样死掉。
后来的时间都被战争和皇姐的身体健康占据了,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打下了除了旭阳阁外的所有国家,这似乎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唯一的变化就是,三年时间我终于把保护这个唯一的姐姐的思想变为了本能,本能是一种很方便的身体条件反射方式,我不需要多想就可以本能的去保护她,本能的去把她的事情放在除了瞻镜渊外的第一位去思考,这使我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但是不可置否的是,在这三年的相处中,这个姐姐确实让我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即使我总是面无表情,习惯性的疏人与千里之外,她依然能保持着温柔而温暖的微笑看着我,陪着我说话,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说我在听。
只是好景不长,皇姐还是陷入了昏睡之中,于是我又开始觉得无聊了起来,即使一面要处理整个瞻镜渊帝国的事,一面要为皇姐寻找各种珍贵的药物。
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是在暗无天日的魔兽森林中。
那时候我站在对面的悬崖上冷漠的看着对面的那些愚蠢的人相杀相夺,那抹黑色的身影措不及防的闯入我的眼眸之中竟然奇异的让我死水般的眼眸荡起了点点波澜。
她很有趣的躲过众人的视线,侧躺在伸出到悬崖之上的树枝干上,黝黑闪亮的猫眼似乎对那场杀戮显得异常兴奋,看戏一般的从戒指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果子,一边啃着一边看,只是不期然间,她侧过头猛地对上我的眼。
不知为何,心脏猛地加速的跳动了几下,只是还来不及我多想,我的视线便被她手上啃了一半的果子吸引住了目光,那是地狱果,他们累死累活的在悬崖边上等着结果的地狱果!
很快的众人便发现了她,当然也发现了她手上的地狱果,顿时魔兽和人类都疯狂的向她涌去,我站在原地看似冷漠的看着一切,却在不为人知的内心压抑着想要出手将她护在身后的冲动。
然而她又让我意外了,上古黑暗神器,双刃双月刀。
她挂着恶作剧般的笑容,漂亮的眸中却闪着俯视他人的光芒,全身上下似乎都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气息,真是个特别的女人,她是从哪儿来的呢?为何我从来没有听闻过有关于她的信息?问问身边的严玉幕,他也不知道,于是我的好奇心很诡异的膨胀起来。
只是还没几秒钟她便消失在了原地,这让我有些失望,我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明明方才还是一片温暖,突然见温暖被全部抽走,只剩下凛冽的寒风,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不好。
只是我没想到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会这么快。
她高高的站在一棵树顶,手中似乎拿着某种奇怪的乐器,新奇悦耳的乐声竟然让我有些放松。这真是一件怪事,我从来不曾在外面放松过自己,即使我觉得死亡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时刻保持警惕,即使是在睡觉,这已经是一种本能了。
她从树梢上飘下来,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黑色蝴蝶,美丽得不可思议。
严玉幕在和她谈着地狱果的事,我安静的在一边听着,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种微冷的清脆,只是显然交流得并不顺利。暗三几人对她的不敬让我异常愤怒,不受控制的发出凝重的威压让他们跪在地上忏悔。
最后她提出了等价交换,这是一个不愿意吃亏的女人,我突然有种想要看她错愕的神情的模样,于是我脱口而出——我娶你为妻。
不出我所料,她错愕的微微张大了嘴,看着我,眼里的信息很明显的在说为什么我这张淡漠的脸为什么会说出这么让她惊悚的话,她的反应果然很可爱。
她当然不会接受一个陌生人的求婚,这是意料之中的,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有种失落感,最后她提出的条件让我觉得欣喜,这是不是代表我们今后还会见面?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只不过我没想到会是以这种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