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清漪看着火光没有说话,她过了好会,摇了摇头,“他是个傻子。”
&esp;&esp;“姐姐能平安就好。”杨隐之道,他不懂男女那些纠缠,只知道姐姐平安无事就天大的喜事。
&esp;&esp;众人在将就了一晚,驿站
&esp;&esp;慕容定的笑容灿烂而又张扬,血腥味争先恐后的从外面钻过来,充斥在两人之间。清漪抬头呆呆的盯着他。
&esp;&esp;慕容定除去面上的肌肤变得有些小麦色之外,和当初他离开时的时候,没有任何差别。清漪嘴张了张,半点声响都发不出来,过了会,两行泪直接流淌下来。她伸手捂住脸,臀挪了几下,整个人直接躲到了马车的最里头,里头偶尔传来两声抽泣。
&esp;&esp;慕容定手臂张开,做好迎接清漪扑入怀中的准备。结果这小女子见到他,不但不扑过来,反而躲到车里哭了?
&esp;&esp;清漪在车内哭的伤心,她攥住自己的袖子擦拭眼泪,喉咙里呜咽着,哪怕她尽力压抑,还是有那么几丝哭音从唇缝中漏出来。慕容定无奈,翻身下马,走到马车面前,将垂下来的车廉掀开。
&esp;&esp;“哭甚么呀?”慕容定一头雾水,这见到他难道不是好事么?怎么见面就哭?
&esp;&esp;清漪两只眼睛红肿的和兔子似得,不说话,咬住下唇。只是忍不住喉咙里哽咽两下,楚楚可怜的很。
&esp;&esp;慕容定一颗心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这死人吓到你了?”
&esp;&esp;清漪望了望他,默默地转过头去,只留给他一道秀美的侧脸。
&esp;&esp;慕容定放下车廉,转头就见着这一地的尸首。天冷,新死的尸体不会和夏天一样不到半日就冒出腐臭味儿,只是人有点多,血腥味有点冲鼻。
&esp;&esp;“将军?”乙哈见慕容定放下车廉,翻身上马,驱马上前轻声问。
&esp;&esp;“快些上路。”慕容定道。
&esp;&esp;车又吱呀吱呀的动起来,清漪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珠。她方才见到慕容定,这些日子里压抑在心底的情感一瞬间全部冲上脑子,什么话她都说不出来了,只有眼泪不停的流,好像这样,心里就能好过似得。
&esp;&esp;哭了一场,心里好过多了。
&esp;&esp;车辆轻轻颠簸着,清漪过去将车廉戳开一些,就见着慕容定骑马在车旁,他似乎有所察觉似得,转过头来,两人目光立即交在一处。
&esp;&esp;他看着清漪眼角的那块红,眼里有些光影浮动,他手里拉了下马缰,黑风立刻体贴的抬起马蹄向车边走了过去。
&esp;&esp;“不哭了?”慕容定两眼觑她。
&esp;&esp;清漪想起之前见着慕容定就哭,心里顿时一阵讪讪的,她扭过头去,过了会又抬头看他,“不准我哭?”
&esp;&esp;“……”慕容定哽了一下,他低头看她,“这话我可没说,你说的。”
&esp;&esp;清漪脸蛋一扭,衣襟里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她眨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你……怎么来了?”
&esp;&esp;慕容定一听,眉毛挑了挑,“这会不是说话的时候,待会到了落脚的地方,我再和你细说。”
&esp;&esp;慕容定这一行人,队伍浩浩荡荡,尤其这些人大多是做鲜卑人的装扮,腰间别刀,背后背着弓箭,胯~下的马也是高头大马,人多势众,满脸杀气腾腾。一瞧就知道不好招惹,方才那批亡命之徒,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就算有,也要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这些人塞牙缝。
&esp;&esp;走了一日,到达洛阳北上的一处驿站,驿站的驿丞听到外头隆隆的马蹄声响,出来一看,就见着这么一群人。他见着前来的人个个都骑着高头大马,为首的鲜卑人更是穿着锦袍,立刻端上满脸的谄笑。
&esp;&esp;慕容定拉住了马,从马背上跳下来,“给我们安排住处,送上饭食来,还有把我们的马也喂好。”说罢,慕容定转身就去后面的那辆马车前。
&esp;&esp;驿丞开口才想说话,面前那个俊美男子就走到那辆马车前,打起车廉,对里头说了句到了。他就见着一只洁白纤细的纤纤素手从车内探出,那男子稳稳握在手心里,借着他的力,一个面目妍丽的小妇人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