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君娘接过小盅,打开看了一眼,“很香啊,心竹,这是什么?”
“我听说少爷的症状,便翻了几天的医书,才配出的这个方子。我选了上好的杏仁焙熟后研磨成细粉,加入西米慢火熬煮,因着杏仁有些微苦味,便在最后加入了羊乳、蜂蜜和琼脂,在冷却凝固时又加了鲜果。今天忙了半天就得了这一盅,现在刚刚好,还带着些微温,让少爷用一些吧。”
乳白色的杏仁羹,看起来颇为诱人,还散发着羊乳和鲜果的香味。
绍渊正靠坐在床上,他的边上还爬着两个约三四岁的小娃娃,正是阴丽华和阴绍湛。他们俩年纪差不多,个头也差不多,都是唇红齿白,长得可爱又讨喜,宛如观音座前的金童玉女。
他们正认真地看着绍渊,丽华奶声奶气的说:“哥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放风筝呀?你给我做的风筝都在房里待着难受死了,它他好想飞到天上去玩玩呢!你答应过我的,哥哥!”阴丽华,年纪虽小,却声音脆生,吐字清晰。
邵湛也不甘示弱,急急的说:“格格,也带我去啊!吉吉,也带我去啊!我也要去放筝筝!”
绍湛只比丽华小了半个月,但语言能力明显没有丽华好,只见他一边拉着绍渊的手晃来晃去,一边“格格、吉吉”地叫着。
“哥哥,如果弟弟听话,我们就带上他吧。”丽华小大人似的说道。
“好,你们两个都带上。”绍渊笑着看着可爱的弟弟妹妹,两手分别摸着他们的头。
阴家兄妹三人关系一直很好,似乎绍渊天生有一种魔力,两个小的对邵渊都非常喜欢,每次看到哥哥都很高兴,无论是玩游戏还是做别的什么,都很愿意和哥哥在一起,模仿哥哥的样子。
“安儿,把姨娘给你做的杏仁羹吃了吧!”
“娘,我刚服了药,又喝了不少的粥,这会儿一点都不想吃,怕是吃了要反胃的。马先生也说了让我每餐进不能过饱。”
“夫人,马先生是交代过的,说少爷吃得过饱会加重身体的负担。”林嬷嬷也在旁边说道。
“娘,你看弟弟妹妹好像饿了。不如让他们吃吧,也不浪费姨娘的一番辛劳。”绍渊看到丽华和邵湛都眼巴巴的盯着白瓷盅,小舌头一舔一舔的可爱极了。
“这怎么好呢!我是特意为大少爷做的,还是大少爷用了吧!”许心竹急急的插嘴,讲完后觉得自己表现得过于急切了,便又说到,“这杏仁对大少爷身体最有助益了,还是大少爷用吧!小姐和二少爷想吃,我明天再做就是了。”
邓君娘看了看许氏,又看了看少渊,一边把瓷盅递给绍渊,一边说:“许姨娘忙了半日,你就少用些吧!”
绍渊正欲开口,只觉一股奶腥味直冲鼻腔,突然一阵恶心,勉强压下后道:“娘,我真的吃不下。实在抱歉,姨娘让您费心了。可我现在真的不想吃。”
邓君娘看到绍渊实在没有食欲,便也不再勉强,让人找了两个小碗来,把杏仁羹分给两个小的吃了。
许新竹细长的双眉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原样。
几个人又在房里陪了绍渊一会儿,未几,见绍渊面有疲色,另两个小的也开始打喝欠,便准备离开。
两个小的便只好不情不愿的随各自奶妈回院了,边走还边回头说,“哥哥,你要快点好起来,明天我再来看你,哥哥好起来才能和我一起去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