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精心种植,产量可达普通粟米的两倍。”王匡斩钉截铁的说。
……
天已渐黑,院里挑起了灯笼,小小的荷塘之上飘着十几盏竹灯,灯下看花,更添韵致。
“王兄今日宴,客别出心裁。我所辖之地,亦有沃土,王兄可愿割爱?”
“赵兄请入书房详谈。”
……
“我即日便可择十二熟练农人带粮种送至贵府。赵兄可派人跟随学习种植之道。”
“王兄大义,赵某感激不尽,不知当如何回报?”
“小弟想要赵兄府上一人。”
“何人竟值得王兄如此大礼?”
“帕罗!”
赵雷脸色微变,沉吟道,“帕罗?白水镇叛乱匪首?此人早已伏诛,王兄怎提起他来?”
“看来赵兄果然被此贼骗过,白水之乱,伏诛之人乃是替身。帕罗脱身之后,他又在舂陵、新野等地多次劫掠,后被大户追杀。据我查知,此人走投无路之下,更名投了赵兄,受赵兄庇护。”
赵雷见王匡所说,头头是道,沉吟半晌,“近来确实有许多江湖人士投我麾下,竟不知其间还有帕罗。此人老巢,为我所端。竟然能想起投我,也是奇事!”
“王兄消息可准确?”
“当有九分把握。赵兄就不担心此人投奔的真意?万一他欲报当年之仇,此非隐患?不瞒赵兄,”王匡长叹一声,“我手下有一大将,与帕罗有难解世仇,求到了我的面前。我便只能来求赵兄了。你我盟约在先,坦诚相见,我自然不能越过赵兄对付帕罗。”
赵雷心中暗想,言下之意,他有能力擒获帕罗,只是为了顾及两家情义,方以钱粮交易……这似乎也是实话。只是这番交易与自己是否合算,还需斟酌。
这时又听王匡道:“帕罗此人,在白水之乱时不过数月,手下便有几百亡魂。可见狠厉。他当时与殷家合作,之后殷家却满门死于火灾,家中生意全数易主,一想便可知何人手段。此人虽是一把利刃,暂时可为赵兄所用,但观其所为,赵兄不怕遭受反噬吗?
赵兄刚才也说辖下多良田,一年之后,新粮丰收,若能实现量产翻倍,不比一个帕罗更实在?”
“王兄此言有理,只是近期投我之人确无帕罗,今待我回去详查,三日之内必给王兄回复。”
“多谢赵兄。”王匡又示意手下取来一物,“听闻赵兄身边有一美人,风华绝代,我近来得了件广袖流仙裙,听闻由巧手绣娘以蚕丝及翠羽为材,历数年之功放织成,赵兄若不弃,带回博美人一笑!”
送走赵雷之后,下属忍不住问道,“将军为何如此对赵雷示好?”
王匡边翻看着桌案之上各地汇报来的情况,一边说,“香米虽奇货可居,但薄力不肯归顺,粟米改良总无进展。而舂陵刘家却免费教人种植,不必太久,赵雷就会获得此法。不如此时给他结个善缘。刘演主动来投,手下兵力虽不多,却极为精良,几乎全员骑兵,与我们士卒相比,几可以一当十。他投靠仅一个要求,我自然要尽力满足?”
“将军远见,小人远远不及。只是小人还有一事不明,刘演既查到帕罗在赵太守手中,又手握强兵,为何不亲自动手?”
“刘氏内部情况复杂,他不能以一己私仇将刘家拖于和赵太守的权力之争中,选择投靠我们是他目前最好的方法。嗯……”王匡突然停下,眉头皱了起来,又认真的将手中的信息看了一遍。
旁边之人看了一下信息封面,问道,“可是临湘出事了?”
王匡冷笑两声,将信息递给此人,“泉林近来动作频频,看来是对张霸之死起了疑心……真是可惜了。”
目前绿林的领导群中,大多数人为张霸旧部,王匡在他们身边都埋有暗士,随时能监控他们的言行,羊牧、萧泰、吴迪、周铭、崇明、泉林都不例外。此类信息直接报给王匡,并不经他人之手。
“给王杰传信,直接处置了吧!”王匡冷冷道。
看完信息的下属迟疑的问:“泉林起疑只是王杰揣测,是否还需核实?而且泉林在阵战之上确有专长,直接处置是否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