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如莫连鸾所说,都是一些问候与生活琐事,并没有什么值得探究的,更别说是地址这样关键的信息了。想必寄来之前定是要经过多层检查,并不能写什么敏感的东西。
——所以,才没单独寄一封给自己。
少年站在陌生的城市街头,却感觉只是站在一扇紧闭着的大门前,一头是自己,一头是那大的吓人的世界——虽大,却无法涉足半步。
“滴!”
突得,蓝牙耳机响了起来,云空忙收敛心神,将那信重新收了起来。
“这里云空。”
“来吧,那个人同意见你了。”
云空不由身体一震,眸中喜色乍现。
※※※※
“怎么突得要我到明处了?”
明亮的实验室里,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装置仪器之间,一身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张求痴边捣鼓着手中不知是来自何处的细胞切片,突得这么说了一句,像是在对他人说话。
但怎么看,他都应该是在自言自语,因为整个实验室之中,除了他也就只有刚从门外溜进来的一只黑猫而已。
却没想,竟有人声从猫那处传来——还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我还以为你第一时间就传了消息出去你肯定是懂我的啊?没想到你只是听话而已啊?”
“……”
张求痴将不知是什么物质的黄色液体注入到那切片中,好几分钟的时间里手下没停,嘴上却沉默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听话,其实你只是懒得想吧?蠢脖子怪。”
黑猫攀上实验台后,打了个大大的无声哈欠,尾巴悄无声息地卷曲着,好像还带着几分嘲讽。
“活的畜生禁止上实验台,去死吧你!”
张求痴露在口罩外的眉头一皱,正要有所动作,黑猫已抢先一步跳了下去,姿势优雅而抚媚,嘴里说的话可就粗俗随意多了。
“啧啧,游手好闲啊你,任何一个人看到一个专职侦查的你竟是这幅模样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它绕着实验台走了一圈,停在一处角落舔起了自己的爪子,简直就是一只再正常不过的猫。
张求痴短时间内没再理它,再次的交谈是在他将眼睛从显微镜移开之后。
“不告诉我就死开,别打扰我研究。”
他踹了一脚已经蜷起身子开始呼呼大睡的黑猫,皱着眉又返身在实验台上忙活了起来。
“哎呦,别吵啊,该死的我可是三天都没合眼了,累死了,我可真是命苦啊”
黑猫被踹得翻了个身,茸拉着耳朵站了起来,长长的胡子一抖一抖的,与它那不老实的眼帘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