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信正自唉声叹气,不知如何是好。丢失圣旨是大罪,请不到兵更是罪加一等,目下情形,只有王焦能帮他,只要王焦肯发兵,事情还有转机,如此想着,未等到天微亮,便迫不及待赶往朔方城。
这边王焦因昨夜信使来报说,黄门郎杜信将于次日辰时到来,宣读圣旨。早早地备好香案,沐浴更衣,准备接旨。卯时刚过,下人便来报说黄门郎杜信已到门外。王焦心中道声“来得如此早”,将杜信迎进府内,准备跪下接旨。杜信却一把将王焦扶起,将昨夜所发生之事尽说了,并请王焦务必尽快发兵南下。
王焦仅道了声“杜大人受惊了”,并未提发兵之事。沉吟半响才缓缓说道:“杜大人与我同朝为官,当知朝廷规矩,无诏调兵,皇上若怪罪下来,王某如何担待得起?”
杜信见王焦迟疑,脱口道:“王将军不信我?”
王焦道:“杜大人乃皇上身边近臣,我如何不信?只是,王某不敢坏了朝廷规矩。”
“可如今事情紧急,南边的情况想来将军也有所耳闻,若不及时调兵镇压,动摇了朝廷根基,你我都担待不起。”杜信将“你我”二字说得很重,希望王焦明白,若不及时发兵,皇上怪罪下来,他也难逃干系。
王焦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却不为所动,对杜信说道:“杜大人有所不知,王某镇守朔方多年,匈奴多有侵扰,若调走边关大军,匈奴一旦知晓此事,必定会大举入侵,到时,内忧外患,国将如何?若因王某一时之决定致国家受外患侵扰,那王某又如何对得起皇上?”
“这点王将军不必担心”,杜信解释道:“此次杜某前来乃是受了皇帝密令,匈奴不会知道此事,且皇上只抽调五万兵马南下,余者仍镇守朔方。”
王焦仍是摇头,直说“不妥”。
杜信急道:“王将军,此事耽误不得呀。。。。。。”
杜信还想再说下去,王焦却打断了他,招手示意副将将二人带去驿馆。
杜信百般不情愿地出了王府。
回到驿馆,杜信冥思苦想亦无对策,在房中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一边大骂王焦。
胥黎见状劝解道:“大人不必动怒,我看那王将军并不真心想出兵,言语间尽是推脱,多说亦无益,大人何不去找冯大人?冯大人说话或许王将军会听。”
杜信听后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冯宽是监军御史,官职虽低,却是皇帝派来监视王焦的,若得他同意,王焦必不敢反对。”
经胥黎提醒,杜信立即来到冯宽府邸求见冯宽。
冯府下人通报后对杜信说:“冯大人不在府中。”
杜信心中诧异,忙问道:“冯大人去哪里了?几时回来?”
下人摇头说“不知”,便关上大门,将杜信一人留在了门外。
杜信吃了闭门羹,心中有气,便想再去敲门,转念又一想:冯宽既不在王焦府上,又不在自己家中,他能去哪?莫不是不想见我?这么一想,也不走了,就在冯宽府门守着,一直守到半夜,仍不见冯宽回来,闷闷地回到驿馆。
胥黎并未和杜信同去冯府,而是在城中打探消息,此时也才回来,见杜信脸色不好,便知事情进展不顺,两人进屋,给杜信倒了茶,便将白日打探到的情况一一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