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骤然暗下来,环绕大半个宴厅的屏幕散发着幽深的蓝,点点鱼鳞亮光萤火虫般。
夏燃憬迈着长腿走上来,戴着白色手套,帽檐下的黑眸沉的冷凝,抬眼冷冷的环视一圈。
激起一阵惊呼和讨论。人们对这种高不可攀的人始终有一种自以为是的自信,认为自己能驯服对方或被对方驯服。
越强大的人,人们越期待看到他跌落云端,求饶不得。
夏燃憬只瞥一眼就看出这些人在想什么,冷嗤一声,漠不关心的收回目光。
后方安静的摆放着一个单人沙发。
夏燃憬撩了下披风,坐下去,散漫的向后靠,双腿交叠。军服气场本就威慑,现下又多了丝冷冽,漫不经心的压制全场。
略微靠后的位置,裴闻奕穿着烟灰色西装,懒散的靠着,头发全部往后梳,露出多情的桃花眼和略显锋利的脸部线条棱角。
沙发后面站着几个他带来的人——宴厅里准许带保镖。
怀里轻挑的搂着一个娇嫩少年,看到台上的人,轻笑一声:“老夏骚啊,这一眼,给我都看兴奋了。”
他怀里的人——也就是叶希眠,迟疑的看他一眼,转头继续搜寻余绝的身影。
裴闻奕手往上移,扣住他的后脑勺,转回来,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宝贝儿,别那么明显,这里面的人,可不像我这么单纯。”
叶希眠看他了一下,点点头,依偎在他怀里不动了。
裴闻奕手指不老实的捏着他的耳朵玩儿。
台上,夏燃憬刚坐下,余绝一身白色西装走过来,一只手腕上拷着手铐,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被刺激的每一步都不自觉的蜷缩一下脚趾。
白净的脚踝处锁着银黑色锁链,长长的握在他自己手中。
犹如与巫婆交易的美人鱼,踩着刀刃,踏过的地方鲜血浇灌开出一朵朵艳红的玫瑰,走向心爱的人,要把手中的锁链另一端交到他手上,似交付信任、自由与爱。
夏燃憬神色微动,垂眸看到他被冻得泛红的脚,眸色骤沉。
余绝出场时下面的人几乎立刻激动起来,按耐不住内心蠢蠢欲动的野兽,叫嚣着吞噬这月光般的纯洁。
台上的人只能听到下面的骚动,并不知道“观众”在想些什么。
“月光般的纯洁”正用着国粹声音不大不小的吐槽:“操,太变态了,这些人都喜欢这种东西吗?脚都快冻掉了。”
夏燃憬没来得及说话,两人的耳麦中同时传出一个声音,带着习以为常的冷漠发号施令。
“白西装那个,跪下来爬过去。”
两人均是一愣。
耳边的人机械的重复。
余绝皱眉,张口要骂。
下一刻,他身体突然悬空。
下面一阵小小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