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人的方法很多,不一定要凭仗武功。”白翎道:“这些事都发生在数十年前的一次精密的计到行动,直到他们完成了收服的目标,才罢手停止。”
“天啊!听起来,比慕容世家妄图江湖霸业的计到,还要精密可怖。”江画道:
“可是目的何在呢?”
“这才是重点所在,阴谋在暗中进行,上下长达五十年,比起慕容世家田霭的阴谋手段,又细致多了,也可怕多了。”白翎道:“但唐虹的警觉之心很高,谈到九九回生丹之后,就再也不肯说下去。”
“姑娘是在暗中听到的?”天衣大师道:“能和唐虹谈到这些江湖大事的人户定也是当今江湖上的大人物了?”
“身份应该不低,”白翎沉吟了一阵,道:“而且,还是一个和尚……”
最后一句话,用传音之术说出来的,听得天衣大师脑际轰然一声,双眼发黑,几乎晕了过去。
这句话太震动了,连天衣大师这样定力的人,也失去了自控的能力,暗念了雨声佛号,才使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点点头,道:“姑娘没有看错?”
白翎道:“看得很仔细,我也很奇怪,这件事非要查个清楚不可,我会仔细的把他画出来,给你看个明自。”转向江豪接道:“除了“千手飞花”唐虹和极少数的三两个人之外,没有人会知道唐虹收服了些什么奇怪人物,但这些人都是百年来江湖上最难缠的高手。”
“所以,我们要引来三圣会的主力。”江豪道:“让他们先打一仗,露露相,才能看出是何方神圣。”
“好极了,三公子,你要多费点心机点燃这场战火,只许成功,不能失败,”白翎道:“关键在小桃红身上,这一战,我们一定要现场观看,要看看唐虹收服的是些甚么奇人。三公子和张前辈还要多费心思,安排一个可以观看他们动手的地方,小妹还有要事,我们回头再见。”娇躯一晃,人影顿杳。
有些话点到即收,要人用心推敲,才能找出它的用意。
飞云子吁口气,道:“白姑娘真的变了。”
“变得很难捉摸,”江豪道:“技艺也更见精湛,她已经跨越了某种界限,唉:年来一直相处的朋友,都变得如此难测,何况分别数十年的老朋友呢?”
转头看去,只见天衣大师倚靠在墙壁上,头上仍然挂着汗水,似是得了急病一般。
飞云于一上步,行近天衣大师身侧,道:“大师,哪袭不对了?”
“和尚病了,可有静室?让我休息一会。”发觉了白翎至末泄漏隐秘,天衣大师安心不少。
江豪道:“江三扶大师去休息。”伸手扶起天衣大师,转入后院。
张凤楼、席一山对望了一眼,道:“我们也该去安排一下,该要些什么器具,也该早些准备了。”
事情并末说得很明白,但自翎却在相互交谈中,把工作分配得很清楚。
**木淡云掩月,天地间一片昏黄,天衣大师盘膝坐在木榻上。
房中末点灯火,一室幽暗。
“自栩拜访。”
“姑娘请进。”火光一闪,天衣大师已燃起了室中的红烛,但白翎人已在房中。
门未开,只有一扇窗户半傲,夜风随着吹入室中,烛火摇顶不已。
天衣大师右袖拂动,窗门掩上,烛火大盛,照得一室清明。
白栩展开手中一卷画,道:“只有八分神似,如是少林僧人,大师应该见过。”
天衣大师目光一掠画中人,神情已不似午间初闻警讯的激动,长长呼口气,道:
“不但认识,而且很熟,姑娘笔法传神,老柄一日了然。”
“他是谁?”自翎道:“大师如有难言之隐,可以不说。”
“少林和尚天成,算起来还是贫僧的师兄,”天衣大师道:“江湖中事坏就坏在犹抱琵琶半掩面,不把事情说清楚,话窝心中气不顺,十年蛮事成奇闻。姑娘,和尚不想替少林遮丑,也可以不认他这个师兄,姑娘可以把事情说个清楚,是非分际之间,贫僧自有抉择。”
“天成大师在嵩山少林寺中,是何职位?”白翎道:“和天镜大师相处如何?”
“是监院大师,也是成持院的住持,论职位还高了贫僧一级,”天衣大师道:“但他还不敢对抗天镜师兄。”
“为什么追寻天镜大师的重责大任,不派他来,派你来?”白翎道:“可是天镜大师的交代?”
“不错,”天衣大师道:“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天镜掌门师兄离寺之后,一向由天成师兄代理掌门之位。”
“寺中可是只有你们三个天字辈的师兄?”白翎道:“第二代弟子中,是否有争夺权势而分成不同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