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话,一面卸去脸上药物,现出真正面目。
“知机子!”天衣大师早已蓄劲戒备,闭上呼吸,此刻才吁口气,道:“差一点击出拳势,下一次早点打个招呼,江豪身受暗算,老和尚已有些草木皆兵了。”
飞云子也放开了手握的剑把,道:“你是卖药的郎中,可知道解救‘一步倒’的方法?”
“甚么?江三郎中的是‘一步倒’?”知机子道:“这种药物非常霸道,但却极少在江湖上出现。”
“不是最好,”天衣大师道:“奶是卖药的郎中,以看病、解毒为业,就请一施妙手吧!”
“江湖上的迷魂药物,能够难住我老郎中的,还不太多。”知机子一面说话,随手取过一杯冷茶,泼在了江豪脸上。
“冷水能解迷药,竟然把它忘了!”飞云子道:“真是急不得,一急就乱了章法。”
但仰卧在榻上的江豪,动也末动一下。
知机子一皱眉头,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白色丹丸,捏开江豪的牙关,投入口中。
足等了一刻工夫,江三公子仍无反应。
知机子脸色一变,道:“难道真是中了‘一步倒’?”
“是!巫山神女峰明月观,”飞云子道:“散花仙子的‘一步倒’,你有解药?”
“没有,除了散花仙子,放眼当今江湖,”知机子道:“还无人能解‘一步倒’。”
“怎么办?”天衣大师道:“难道要坐视不救?”
“救不了,只有等,”知机子道:“‘一步倒’不会死人,但药力奇强,要过四个时辰以上才会醒来,两位只有守着他等下去了。”
天衣大师、飞云子对望了一眼,同时把目光转注到如机子的身上。
“看我也没有用,老朽如有施救之能,也不含在两位面前出丑,”知机子伸手搭在江豪左腕脉穴上,把了一阵,道:“江三绝不会死,老朽可以留下来陪你们,五更之前,江三醒不过来,拿老朽卖命就是……”
“言重了,”天衣大师道:“江湖上,出现了如此霭道的迷药,岂不要天下大乱?”
知机子道:“药物难求啊……”
“现在不同了,‘一步倒’只恐要大展煞威,”天衣大师道:“肆虐江湖……”
“此中必然有文章!”知机子接道:“大师和道儿,可否点述一下内情,一开老朽茅塞。”
“你号称知机子,通晓天下大事,测字论相,指点人的迷津。”飞云子道:“连散花仙子投身江湖,已到江南,这等大事,你也全无消息?”
知机子道:“江湖上没有传出一点风声,这说明她来得很秘密,何况,见过牠的人屈指可数,就算见到了,也是相逢对面不相识,说到老朽的知机才能,比起白鸽门,那是小巫见大巫了!三位这次闯入‘广寒宫’,一去十余日,定然收获不少了?”
“怎么?你这个算命看相的郎中,”飞云子道:“一直没有离开金陵么?”
“不但没有离开金陵,而且是整天在秦淮河画打转。”知机子道:“老朽把三位指引到‘广寒宫’去,总得看到一个结果,三位死了,老朽要尽点心意,替少林、武当、洞庭盟通个消息。”
“瞧不出你这个老郎中,还真有点江湖道义!”飞云子道:“也是个有心人了!”
知机子叹息一声,道:“江湖上情势在变,不留心看不出来,一般人留心也看不出来,老朽是看出来了,表面平静,暗流汹涌,但却看不出那股暗流源起何处。听到少林派掌门人天镜大师、武当派的龙道长,洞庭盟主江凌波,联袂失踪,啻是晴天霹画,看来,武林大劫已迫在眉睫,多则十年,少则三五年,必兴刀兵,而且是来势猛恶,武林精英,恐都将毕此于一役之中,整个江湖,亦将沦入暗无天日之境。”
天衣大师苦笑一下,道:“烦恼皆因强出头,老郎中何苦一定要跳入是非漩涡中,知晓了暗流源起,你就难以安身立命了。”
“我老郎中就是想不出谁有这么大的卖力,我对你和尚的武功不太了解,但能出任少林寺达豪院住持的人,必是手中杰出高手,至于飞云于道长的技艺成就,老朽却是略知一二,剑法的精湛,放眼当今江湖,少有敌手。江三公子也算得年轻一群中优秀高手。两位如此的戒慎戒惧,连老朽也被感染了,散花仙子真的就如此的可怕么?江三公子身受一次暗算,似是把两位也吓坏了,但巫山明月观人手不多,就算全都是妖魔鬼怪,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除了‘一步倒’迷药、迷香之外,论到真功夫,可未必能强过两位。”
“天衣大师是好意,不希望你卷入事件中,”飞云子道:“你却要自投罗网……”
知机子冷笑一声,接道:“你们找上我时,我已被你们拖下水了,指引你们去见白牡丹后,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