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灰色及膝粗布短衫,一头黑白交错、乱如鹤窝的蓬发,却穿了一双又黑又亮的反靴,但脸色红润,双手修长洁白。
看那双手,绝对想不到会配上那一头乱发和粗布短衫。
事画上,那一双薄底快靴的价值,就相当昂贵,这身穿着是故作奇装。
天衣大师目光一转,记亿中似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个怪人,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他是谁,什么人说过。
但飞云子知道,而且还很熟识,“修罗手”钱四,是一位非同小可的武林高手,但他已在江湖上消失了二十年,都道他早已死去,怎会突然在这袭出现了?
算起来,他和“千手飞花”唐虹是同一站的人物,武功之高,盛名之强,也不在唐虹之下。
现在,他又是什么身份呢?
不像是三圣会中的人,难道是和唐虹一起归隐在此,今日出现,表示出唐虹已准备有所行动了?
那三个身佩长刀的黑衣武士,是不是他带的属下呢?他们穿着虽像三圣会中人,但却没佩三圣会的标志。
尽管此人出现得突然,身份也十分特殊,他代表了多种的变化,也可能带来了重重凶险。
但飞云子仍然是静静的坐着,既无断奇之色,也无讶然的表情。
倒是“修罗手”钱四,若到了飞云子那副形貌,有些大吃一断了,向前稍行的脚步突然停下,双目神凝,望着飞云子出神。
飞云子冲着钱四一笑,举起手中的金钢玉嘴旱烟杆,缓缓打开统花的烟丝袋,装上了一锅烟。
天衣大师缓缓站起身子,取出一团棉花,暗中运集功力,双手一搓,棉花燃了起来,卖飞云子燃上烟草。
这一手震惊四座,使四个见识不少的店小二大开了一次眼界,连“修罗手”钱四也看得微微一呆。
搓棉生火,并非难事,但一搓起火,钱四就怀疑自己是否也有这个把握了。
事画上,天衣大师连番推想,也有点领悟了白翎的计到。
她把飞云子化装成一个人,就是飞云子现在形貌,何况,玉嘴金钢旱烟杆,也不是说有就有之物,必须早些准备,唯一使天衣大师不解的是,白翎为什么不事先说个明自?
但再深一层想,天衣大师就作了一个判断。
可能是白翎也不知晓那人的姓名来历,但却见过了这个画固形貌,也知道他可能是近代江湖中一个非常诡异、可怖的人物,他和唐虹可能是同一年代出现在江湖上,也可能早几年出现江湖,肯定的是在江湖上造成了很大的震撼。
飞云子那身装东,是散发着金光约有钱人,但如多看两眼,你会发觉他和一般人有些距离,似是有着满脸黑气在流动,人耶、鬼耶?就随着人的思维在变动了。
当然,这要辩白翎那几笔传神的勾画,在光线明暗的照射中,泛出了一种流动的神韵,托衬出了一种阴森鬼气。
所以,天衣大师在全力配合,让人主动揭露他的身份,心中也在暗暗忖思:难道全大夫那下半部的秘岌中,记载的都是这些奇说之学?
“不可能啊!形貌一点未变,数十年不见老态?”
这本是“修罗手”钱四心中想的事情,一急之下,就喃喃的念了出来。
声音虽然不大,但天衣大师和飞云子却全听到了。
原来,两人早已暗中凝神,留心看人瞌中任何一个微末细节,表面上,却又能装作得若无其事。
对方任何的反应,都是飞云子和天衣大师的重要参孜,不能放过,也是两人下一步行动的指南。
“天福居”的店小二也瞧出了情势难测,进来的四个人,没一个人能惹得起,言多贾祸,很可能一言错出,就会丢了老命,几个店小二都躲得远远的。
但那高举玉壶的店小二,却硬着头皮把参茶送上了桌子。
飞云子也不要茶杯,暗运内力,张口一吸,相距数尺的玉壶,士壶嘴中飞出一道细泉,直射入咽喉之中。
这时,三个身佩长刀的黑衣人,已大步逼近了飞云子的木桌前面。
飞云子神情木纳,反应迟钝,似乎是根本就没有看到三个人杀气腾腾的逼到身侧,咽下参茶,嘻嘻一笑,引得全场注目。
大家都认为他要说话,却不料一笑而住,全无下文了。
经一番细心体会,飞云子感觉他在装扮一个非常怪异的人物,若有若无,似人似鬼的形象,可惜的是白翎一直没说明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甚至连一点暗示也没表露。
这就非常的恼人了,一切要从推断中去表现。
但由“修罗手”钱四的表情中看出,分明是江湖上确有这么一号人物,而且,还和钱四见过,可能还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