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辞没什么自信,语气也若了几分:“许思,你之前说,第一位失踪的男子是在半月前,那时候,我们正好收到消息,龙牙秘境提前关闭,从天竺城出发前来淮州。”
闻言,司空信沉思片刻,点头道:“倒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否则无法解释她为何几百年后突然出现。”
谢书辞继续道:“而且,我们在仙人墓时,发现里面的布局十分奇怪,活人可以自由出入,可是魂魄却不能。与我一同前往的楚家大弟子说过,那座墓穴是用来压制凶魂的,所有死在里面的人,都将和水神的魂魄一起被困在里面。后来,仙人墓崩塌了,水神离开了龙牙秘境,那么我想,被困在里面的地阴鬼应该也出来了。”
许思不了解其中内情,由于淮州与汴州相隔甚远,许家并没有弟子进入龙牙秘境,故而只听说过一些。
“如此说来,这只鬼魅,就是被困在仙人墓的地阴鬼?”
司空信摇头道:“恐怕不是,地阴鬼大多没有生前的记忆,更何况,她并没有死。”
不知想到什么,司空信瞥了沉默不语的谢安一眼,说:“修道重在魂不在体,就算她魂体分离,身上应该带有浓重的杀伐之气才是。可是,紫息说,她身上并无几分杀意,也并未伤害这些天上山的修士,抓走的那些年轻男子,似乎也无意伤害他们的性命。并且,她的魂魄上有一道非常温柔的灵力,似乎是这道灵力压制了她的杀伐之气。”
“嗷嗷嗷!”大王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冲着司空信吠了几声。
宝宝知道那是谁的灵力!
“别吵。”谢书辞拍了拍他的狗头。
“嗷!”大王突地站了起来,一边大叫一边躺倒在桌上,吐着舌头做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谢书辞狐疑地盯着它看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般夏隐?!”
“嗷!”大王兴奋地点了下头。谢书辞接着问:“那道灵力你认识?是水神大人般夏隐是不是?”
当初在仙人墓时,其他人都在濒死边缘,大王带谢书辞去找东阴室的时候,是般夏隐在为他们引路,大王认识他的灵力。
“般夏隐?”
谢书辞抬头对众人说:“是水神大人!是水神大人用灵力抑制了她的杀性!”
闻言,司空信眉心一皱,“她果然是从龙牙秘境里出来的。”
柳大壮看了看几人,“我滴个乖乖,这么说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要抓住她,就能找到水神?”
许思听他们的话听得迷迷糊糊,什么水神、什么般夏隐,这对他来说,都是存在于故事中的名称。
没办法,谢书辞只好把仙人墓中大致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听完谢书辞的话,许思如鲠在喉,万万想不到,曾经盛极一时、与惊羽鸟共为天道象征的般夏一族,居然死在了一群凡人手中?甚至被人囚困于自己的识海之中!
许思仍有不解:“倘若如此,水神为何要帮助一名杀戮道的修士?他们应该最是憎恶杀戮才是。”
谢书辞摇了摇头道:“水神大人怎么做,自然有他的原因。并且,我觉得那位修士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这其中恐怕有些隐情。”
一旁,司空信也点头道:“书辞说得有道理,既然她与水神有关,又同在淮州,想必知道水神所在的位置,只要能从她嘴里挖出来,我们就能节省许多功夫。”
听闻此言,众人又陷入沉默中。
她是一位大成的杀戮道修士,在场诸位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她更是放下的狠话,再有人打扰就不会手下留情,他们要是贸然前往,恐怕是自讨苦吃。
可是,难道真的要等她玩够了,把人放出来吗?
这一点决计不行,否则始终是一个隐患。
谢书辞作为唯一和女鬼见过面的活人,还是有一点发言权的。
他犹豫了片刻,对众人道:“那位修士说,她平生最恨的就是修道之人,兴许是有什么心结没有解开?说不定帮她解开心结,她就不会继续抓走无辜的男子。”
听了他的话,司空信有些迟疑,“她的心结,莫非与一位男修士有关?”
柳大壮不爱动脑子,听他们磨磨唧唧半天还在这儿瞎猜,无语地说:“那就当面去问她啊。”
谢书辞目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我去?”
“不然呢?其他人去了,她又不出来。”
谢书辞抓起一个杯子朝他掷了过去,“滚,她都说了,谁去谁死,我去不是送死吗!”
“那我倒是想去,可是她眼瞎啊,看不上我。”柳大壮停顿了一瞬,不知想起什么又乐了,“诶你们说,杀戮道的修士是不是都跟她一样?要是耐不住寂寞,就在街上随便抓几个丑了吧唧的男人回去?不知道那萧寻是不是也这样……嘶!司……成信兄你又踹我做什么?”
司空信黑着脸,咬着牙,往谢书辞身边的少年脸上看了一眼,心想老子要是不踹你,今晚就换成萧寻那厮暗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