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的冬季,注定是一个寒冷又悲伤的冬季,腊八节,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将整座京城覆盖,初九宋娟和唐克己在大雪纷飞中成亲,初十再次被弹劾的秦太傅迫不得已上书请辞,圣上允了。当晚,秦琳悬梁自尽,一死了之,可怜她和高梓峻之女才三个月大。
晏萩听闻此事,埋怨道:“这事又不危害江山社稷,这些御史捅出来做什么?没事找事,活活的害了一条性命。”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傅知行淡然道。
“是针对秦太傅,还是针对高梓峻?”晏萩问道。
“一箭双雕。”傅知行答道。
“拆穿就拆穿,嫡出也好,庶出也罢,她现在都嫁给高梓峻,日子还是可以过的呀,她为什么要自尽?”晏萩想不通,尤其是女儿还那么小,为母则强,再怎么也应该护着孩子长大啊!“她死了就死了,孩子可怜了。”
“这是别人家的事,不要多想,你怀着孩子,要保持心情愉快,我说笑话给你听。”傅知行喝了口茶水,“有户人家养了两头驴,一头当坐骑,一头在家拉磨。一天出行的驴驮着主人出远门回来……拉磨的驴恼怒地道:‘难道你不知道,那些秀才们,才看了几本书,就扬言,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
晏萩噗哧一笑,“你这么编排秀才,让那些秀才知道了,非找你麻烦不可。”
十二日收到齐王府的请柬,晏萩愣了愣,“齐王妃什么时候有孕的?”消息隐瞒的太好了,连八卦女余青青都不知道齐王妃产子,要摆满月酒了。
“庶出,是一个姓沈的妾侍所生。”傅知行从她手上把请柬拿手,丢置一旁。
姓沈的妾侍。
不会就是那个什么沈美莲吧?
还有这个齐王也是个脑子不清白的,居然让庶长子先出生。晏萩默默的吐槽了一下,也就没理会这事了,反正她不打算挺着大肚子去赴宴。
十五日,平原王突发意外薨殂,因没立世子,灵堂上原配嫡子、继室嫡子、庶出长子,闹成了一锅粥。
“有嫡立嫡,无嫡立贤,嫡庶分明,这有什么可闹的?”晏萩喝着补汤,跟余青青聊八卦。
“不能继承爵位,闹些家产也是好的嘛。”余青青讥笑道。
“最后如何收场?”晏萩问道。
余青青剥了个桔子吃,“咦,这么酸,潇潇,你怎么吃得下?”
“我觉得不酸啊。”晏萩接过她手中的桔子,掰了一瓣放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酸儿辣女,潇潇,你怀的肯定是个儿子。”余青青笑笑,“潇潇,我们商量一下。”
晏萩往后缩,“你想做什么?我怎么觉得你不怀好意呢?”
“我哪能对你不怀好意?我就是想,我也没那玩意儿呀。”余青青辩白。
晏萩轻啐她一口,“流氓。”
两人笑闹了几句,余青青图穷匕现,“潇潇,我们给孩子们结个娃娃亲吧。”
“你和合宜是商量好了的吧?”晏萩横她一眼,“孩子们的亲事,由他们自己作主,我不干涉。好了,别说笑啦,继续说平原王府的事。”事情说半截,吊人胃口。
“几兄弟在灵堂上打了一架,惊动了你外祖父,你外祖父作主,把信王、德王、齐王、鲁王、肃王给请来了,主持分家。”余青青简单道。
平原王府的事,也不过是聊资,说过后,也就过了,十七日,流放之地,传来前楚王妃晏氏去世的消息。圣上口谕,“就地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