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萩看傅知行神情不对,“出什么事了?”
“潇潇。”傅知行欲言又止。
“怎么了?”晏萩心有点慌,什么事这么难以启齿?
傅知行握住她的手,“潇潇,你大舅……死了。”
“谁、谁死了?”晏萩一脸震惊,“你说谁死了?”
“荣王世子今天上午经过长街时,被楼上掉下来的陶土花盆,砸中了脑袋,没等大夫赶来,就断了气。”傅知行简单地道。
“花盆为什么会掉下来?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谋害?”晏萩眼泛泪光,荣王世子在女色方便是不检点,耳根子也软,但他不是个坏人,对唯一的小外甥女也疼爱有加。
傅知行叹了口气,“当时情况很混乱,等捕快赶来,冲上楼去时,那里不见一人,不过……”
“不过什么?”晏萩盯着他。
“那个陶土花盆很大,不可能放在栏干上。”傅知行特意去大理寺看过证物才回来的。
“也就是说我大舅是被人谋杀的,可他算是个纨绔,谁会想杀他呢?”晏萩不解地问道。
这话说的……
傅知行右手虚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道:“这个得查查才知道,大舅有可能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我要去荣王府。”晏萩担心荣王和荣王妃,两位老人年事已高,长子突然亡故,他们的身子只怕承受不住。
傅知行扶她起来,“我陪你一起去。”
夫妻坐马车赶去了荣王府,荣王和荣王妃听闻噩耗,双双昏厥了过去,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圣上把太医院的太医全派过来。这边忙着救人,那边忙着搭灵棚,荣王府里人马纷纷,乱糟糟的。
英国公夫人和南平郡主守着荣王和荣王妃,东宁郡王妃在安慰哭得撕心裂肺的荣王世子妃。东宁郡王和唐江在布置灵堂,杨柳在照顾她儿子。
“大舅母,二舅母。”晏萩喊道。
“无咎和潇潇都来了。”东宁郡王妃对两人点了点头。
傅知行说了句,“大舅母,节哀顺便。”
荣王世子妃抬起了头,晏萩发现她眼中并没有泪,也就是说她刚才只是在干嚎。晏萩心念一转,也就知道她大舅母为何如此了。她大舅风流成性,还有点宠妾灭妻,夫妻感情这么些年只怕早已消耗殆尽。她大舅母对她大舅的死并伤心,可是她必须装出伤心的样。
晏萩一点都不觉得她大舅母这样对她大舅有什么问题,对荣王世子妃而言,荣王世子就是个渣男,渣男死了,她大舅母没有欢天喜地庆贺,还能装出伤心的样子,已经很难得了。
“我会的。”荣王世子妃声音沙哑,七分假三分真的哭嚎也挺费嗓子的。
“大舅母,大舅已经不在了,您别太伤心,要好好保重身体。”晏萩轻声道。
荣王世子妃咳了两声,“不用担心我,我撑得住,你进去看看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吧。”
晏萩和傅知行就进内院,去看荣王和荣王妃,两老已醒过来了,荣王在和两女婿说话,“就是挖地三尽,也得把人找出来。”他的儿子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掉。
这话不用荣王交待,英国公和晏四爷也是要追查的。这事必须查清楚,究竟是针对荣王世子一人,还是针对整个荣王府,又或者针对与荣王府有关的所有人。
荣王妃则在哭骂荣王世子,“这个不孝子啊,打小就淘气,养大了,也不懂事,三番五次做出些混账事出来惹人生气,这回更好了,还没给父母养老送终,就这么走了,不孝的东西,不孝的东西。”
“母妃,大哥、大哥他也不想的。”南平郡主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