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云闻言不由皱眉,“这两年的叛乱,是不是太多了点?”
在扬州的时候就听林如海说,年前的时候山东发生了叛乱。等他从扬州回来的时候,在林如海的书房看了邸报,说是山西因大旱也发生了叛乱。
这才两年不到,就有三起叛乱,不知要消耗朝廷多少钱粮?
这些消耗,那些上层的贵族肯定是不会背负的,他们会想方设法转嫁给底层人民,也不知有多少人会倾家荡产,甚至卖儿卖女。
江帆两人的消息并不灵通,问了江停云之后,也不免跟着叹息。
“对于贵族来说,草民的性命不就如草芥吗?”江太阿愤愤地闷了一口酒,“死的再多,也不耽误他们享受荣华富贵,他们又怎会在乎?”
“罢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江帆笑着举杯,“此次来去匆忙,我们两个还未恭喜云哥高中秀才呢。”
提起这个,江太阿可不困了。
他立刻给自己满上,并让小谢二女也一起举杯,起哄道:“这可是件大事,而且是件大喜事。咱们合该共同举杯,为云哥庆贺才是。”
四人一同举杯敬酒,江停云也不会拂了他们的面子,笑着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小谢与秋容对江停云已不再惧怕。
江帆这才道:“秋容,你们两个把那符咒拿出来,让云哥看看。”
二女对视一眼,乖乖拿了出来。
江停云因接过来仔细看了,见那符咒画得都对,上面也有一股生机牵引,的确是借势还魂用的。
随即他又想到,聊斋中好像是有这么一篇,女主就是这两位,男主好像是个姓陶的。
不过如今,这个世界已经不是
单纯的聊斋世界,而且还多了他这么一个变数,有点蝴蝶效应也很正常。
这样一想,江停云也就放心了,把那符咒还给了她们,“收好吧,这是张好符。”
二女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喜色。
就在这时,大门外忽然有隐隐约约的哭喊声传来。江停云五感敏锐,立刻就听见是一家人在哭自己的女儿。
江太阿问道:“这是在哭什么呢?”
江停云顺口答道:“他家女儿死了,正哭女儿呢。”
话音落时,他才察觉不对。
——谁家大半夜,会在别人家门口哭自己的女儿呀?
但不等他思索更多,小谢和秋容已经争相跑了出去。
江帆与江太阿二人也面露喜色,急忙起身去追。
“她们的机缘到了!”
“诶,你们等一下。”江停云呼喊阻拦不及,只能足尖微点,意欲以绝世轻功抢到最前面阻拦。
但也就是这么一耽误,一切已成定局。
等他赶到大门口的时候,只剩小谢一鬼伏地嚎哭,而秋容易不见了踪影。
在往门外路上看,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行人正抬着一口棺材,边哭边走。
“诸位,请留步。”
江停云急忙赶了上去,拦住了那抬棺送灵之人的去路。
抬棺的是四个壮年人,跟着棺材哭喊的,则是一对年老的夫妇。
自古以来,若是红白喜事相冲,也是红事让白事,毕竟死者为大。
像江停云这样,半路上拦截人家抬棺之路的,真是大大的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