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在陵阳,王家在吕城,两家虽不在一个县,却同在山东,还是毗邻之县,两个县城隔得并不远。
若不然,两家并无旧交,史员外也不会想到和王家结亲。
因为情况紧急,史员外派人快马加鞭,不到两天就把信送到了王家。
并在信里写明了,自家这里已经备好了疗伤的灵药,绝对不会伤及性命。
第三天的时候,史家的仆人先回来了,说是王公子随后就到。
可是,一直等到第五天,王家公子才登门。
而且他登门之后,脸色十分不好,一副气势汹汹准备问罪的架势。
史员外万分不解,也有些不满。
但当务之急,还是救女儿要紧。
对于女婿不尊重老丈人的事,只要王公子肯救自己女儿,史员外都可以不计较。
于是,史员外耐着性子和王公子寒暄,一见面就喊“贤婿”,可谓是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和善意。
王公子脸皮抽动了一下,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我听闻大娘子已与一个乔姓书生私定终身,不知可有此事?”
“什么?”史员外震惊了,“贤婿,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话?”
王公子忍怒道:“整个陵阳传得沸沸扬扬,我一进城,根本不用刻意打听,就传到我耳朵里来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把心里的怒气往下压了一压,“就算这是闲话,以史家的势力,就不能把这些闲话压下去吗?”
天知道,他交代好家里的事,紧赶慢赶赶到陵阳,不过进个茶馆歇歇脚,便听见别人对自己未婚妻的香闺艳事议论纷纷,究竟是个什么心情?
愤怒,无与伦比的愤怒。
还有被人愚弄的羞耻。
说起来,史家与王家的这门亲事,属于典型的高门嫁女低门娶妇。
是史家在高攀王家,不是他们王家上赶着史家。
“这……这……”
史员外张口结舌,好半天脑子才顺了过来。
“贤婿,你究竟听到什么闲话了?这些日子小女病重,整个史家都忙着为她请医延药,实在无心关注外界呀!”
“无心关注?呵!”王公子冷笑道,“无心关注就能让大娘子为了一个书生害相思病的事传遍全城?”
他的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高,到最后近乎是嘶吼出来,“我们王家不要脸吗?”
史员外心头一沉,明白想让王公子救他女儿,是不可能了。
但他还想争取一下。
“贤婿,此事容后再说。如今当务之急,是先给小女治病呀。”
史员外哀求道,“待到小女病愈,老夫一定亲自登门,向王家负荆请罪。”
王公子又把怒意往下压了压,冷冷道:“不必了,这样的媳妇,我们王家也要不起。”
言罢,甩袖而去。
“诶,贤婿,贤婿,你听我说呀贤婿……”
史员外追了出去,却不能阻挡王公子离去的脚步。
=====
再说江停云刚解决完朱家的事,人还没走到史家,就见到史家仆人到处张贴告示,求人舍肉救他女儿。
他快步赶到史家,询问一直在史家下榻的须陀罗,“大师,这是怎么回事,那王公子一直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