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从前之所以不发作,是觉得西府只有贾政能扶得上墙。
如今他已经确定,贾赦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又为什么还要忍着这个假正经?
贾珍心想:咱走着瞧吧,撑起家族可不是靠
会读书就行的。我就要让世人瞧瞧,我和赦叔这俩纨绔,是怎么延续贾家荣光的!
此时此刻,他这份怨念不只是针对贾政的,还有他的父亲贾敬。
他是没有父亲的天分,也满足不了父亲的期望。
可是他也想向父亲证明,他真的不是一无是处。
只是从前,父亲只会压着他读书识礼。对他失望之后,就干脆撒手不管,自己出家去了。
贾珍一开始放纵自己,除了被压迫日久的发泄,也未尝没有赌气的成分。
偶尔夜深人静,他从梦中惊醒,那种空虚感和委屈感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到最后却通通化作第二天放纵的动力。
如果没有意外,贾珍会逐渐沉迷其中,并吸引一大堆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大家一起越玩越开,越学越坏。
但江停云出现了,带着他的意外出现了。
贾珍一下子就失去了放纵的资本,被迫戒掉了一切低级趣味。
不得不说,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一直热闹到了下午,今日的寿宴才算是结束。
江停云跟着贾赦等人略微洗漱之后,便到贾母的正房去,一来是朝外祖母辞行,二来也是接上母亲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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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贾母年纪大了,纵然是她自己的寿宴,也不可能一直在外面陪客人。
当然了,也没哪个客人不开眼,会挑她一个老太太的理,没的让人笑话。
江停云进去的时候,贾母正歪在榻上,周围一圈晚辈围着她说笑。
她一左一右各坐了一个小姑娘,左边的是黛玉,右边的那个红衫小姑娘,江停云昨天也见过,正是保龄候府的大姑娘史湘云。
因有了这两个姑娘在,平日里最受贾母喜爱的宝玉倒退了一射之地,坐在了黛玉下首的小凳子上,有时出言奉承祖母,又要哄姐姐妹妹们开心,倒比旁人更忙了十倍。
江停云看得好笑,给贾母行礼之后,便笑道:“宝兄弟今日可真是辛苦了,一众姐姐妹妹们都劳你照顾。”
宝玉连连摇手,“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
一时众人都笑了起来,王熙凤含笑接口,“宝兄弟最是孝顺老祖宗,知道老祖宗喜爱这些女孩子们,可不都得照顾好了,让老祖宗高兴?”
贾母也笑道:“不是我老婆子偏心,你们这一群捆一块儿,也不及宝玉一个贴我的心。”
王熙凤忙道:“哎哟哟,亏我还自认是个人儿,今儿才算是知道,老祖宗往日疼我,都是哄我呢。”
说着就扯起帕子遮住脸,假哭了起来。
一番唱念做打,惹得屋内女眷轰然大笑。
贾母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让鸳鸯给她揉胸口,一边调侃王熙凤,“天可怜见的,鸳鸯,快,把那桌上的糕点给她两碟,堵堵她那张利嘴。”
一时间祖孙其乐融融,王夫人面上含笑,看向王熙凤的目光不知道有多满意。
她为什么要把自家侄女,说给大房的嫡长子为妻?
为的不就是侄女和自己一条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