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时机一到,便出其不意,趁夜攻入,将满寺妖孽尽数诛杀。
“因着此事牵连到了大行皇后的遗体,皇室对此讳莫如深,外人自然不知道内情。
老夫曾听圣人透露过几句,据说第二日,大内侍卫闯入相国寺时,整个大雄宝殿,全是干瘪的人皮和死得不能再死的大蜈蚣。”
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张学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色。
但贾赦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他睁着一双桃花眼,压低了声音,却掩饰不住吃瓜的强烈欲望。
“诶,诶,张兄,你说的那个……大行皇后的遗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学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种事情,不是你该知道的,也不是你该好奇的。”
“啧,行吧。”贾赦捂住嘴,表示自己不问了,心里却想着:等把泰山散人请来了,我当面问人家去。
那边钟夫人就催促江停云,让把泰山散人给请来。
“需要多少银钱你尽管说,哪怕是砸锅卖铁,我也给他凑出来。”
张学士大半辈子都待在翰林院,而翰林院又是出了名的清水衙门,日常只靠俸禄过活。
张家之所以能有这个三进的宅子,全因钟夫人的嫁妆丰厚,又经营有方。
江停云笑道:“老夫人不必如此,如泰山散人这般的高人,虽然也要吃饭,但更看重诚意。”
言下之意便是:银钱不用备太多,但也不能让人白跑一趟。
若是一分钱不要,得来的太容易,便是面对高人,也难免生出几分恃弱凌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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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这很不好,应该规避。
钟夫人连连点头,非常上道地问:“那我们该如何准备?”
江停云道:“老夫人可先着人买些香烛纸马,待今夜子时,于庭院设香案,待我祷祝请神,届时散人仙踪自至。”
钟夫人连连点头答应,告了声罪,便出去催人买东西了。
江停云这才再次问起,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张学士摇头叹道:“家门不幸呀!”
却原来,他儿子张渊与妻子上官氏鹣鲽情深,夫妻虽二人成婚十余载膝下空空,张渊也并无纳妾的意思。
因着张学士夫妇也是成婚多年,才得了张渊这么一个儿子,也并没有在子嗣方面给儿媳妇施加压力。
奈何上官氏红颜薄命,于两年前一病而逝。
上官氏病逝后的三个月里,张渊是魂不守舍,茶饭不思,整个人熬得形销骨立,仿佛下一刻便要随妻子去了。
但三个月之后,他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通了。
自此一切行动如常,只是室内的陈设一应都保留着上官氏还在的样子,不许旁人乱动。
便是仆人进屋打扫,他也要在一旁盯着,生怕仆人将上官氏生前留下的草纸给当废纸扔掉了。
张学士夫妇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见儿子行走坐卧如常,读书做官与人交际,也都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便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儿子想通了。
唯有一样,上官氏已然病逝两年有余,张渊却说什么都不肯续娶。
钟夫人催逼了好几次,见儿子始终无动于衷,只得放弃这条路,与张学士一起考察族中适龄孤儿,准备过继一个延续后嗣。
但就在一个月前,张渊的行事忽然神秘鬼祟了起来。
他每天晚出早归,一回家便将自己关在房内,一日三餐都只让仆人放在门口,他吃完了再把残羹剩饭放回门口,让仆人端走。
若只是如此也便罢了,张学士夫妇是眼见着儿子一日比一日消瘦,眼下的青黑也一日比一日深重,偏偏他的精神异常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