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太心急了,人家说不得都在府里在找好了,要少一个人怎么办?”赵廪生说完才觉得不对,问,“今年县里录几个佾生?”
要是录两个,加上十三人,刚好够。
“佾生就我一个,顾思是拨府案首。”顾家曾祖父笑呵呵的道,见赵廪生不问第几,干脆直接说了。
“哇!”赵廪生感叹。
“运气这么好!”旁边另一个廪生也在同时感叹,忍不住说起自己的心酸事,“我当年有个好友,院试没考好,拨府第三,我进了县学还得意呢,结果往后到了岁试的时候,才知道府学的好了!”
赵廪生也跟着感叹:“在府学里,岁试科试还是相对容易考一些,我同案进府学的,比我早十五年做了廪生!”
顾思看他一脸惋惜到肉痛的样子,似乎在说“那可是好多钱啊”,心下莞尔。
他知道长辈们是在安慰他,拨府的人也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能容易多少?就笑着表示自己被安慰到了:“那还是府学好。”
“可不是!”赵廪生应道。这也不是他在哄顾思,要是顾思考个中等或者最后几名,他就不这样认为了,考个第一,从长远上来说就比县学好。
顾家曾祖父听人夸完顾思,满意了,问赵廪生见过他认保的廪生在哪里吗。覆试前对方就说过,有事先回县里了。
赵廪生道:“就在这里呢,解手去了,等一下。”
等人来了,付了谢仪,请人用了印,顾家曾祖父就等不了了:“我先过去了。”
赵廪生也跟上了。他知道有个童生爱作弊,也不知道中了没,中了还是不要与他互结,免得万一出了问题。
路上的时候,顾家曾祖父叮嘱顾思:“待会儿万一要是问你家里情况,你就照实说,可别说家里有钱。”
顾思笑着应道:“照实说,家里也穷的很,别说有个下人了,连肉都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一口。”
“哈哈,对,就是哭穷。”赵廪生在一旁听了直乐。
顾家曾祖父把钱袋子干脆给了顾耕:“你先帮我拿着。”
到了礼房,刚好就遇到一个来买结单的新秀才,见了顾家曾祖父手里的结单,很惊喜:“您也考上了?互保人找好了没有?和我互保的人都没中,也不知道大家住哪里,只好过来等了。”
这是个顾家曾祖父认识的,就先定了他。
接着另外三人很快也等到了,都是顾家曾祖父认识的。
顾家曾祖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考的场次太多,县里童生他怕是认识一半了。
大家相互交流一下信息,去另外一个房间门找教官,礼房一共三个房间门。
门外已经有两个人在等着了,看来心急的也不只顾家曾祖父,大家都急。
顾思互结的这五人里,顾家曾祖父年龄最大,大家就让顾家曾祖父排在前边:“你先请。”
“那就多谢了。”顾家曾祖父也没客气,满心舒坦,觉得顾思真争气,他脸上有光啊。要是只有他一人中了佾生,大家正经的秀才可不会和他一个佾生客气,他也得自觉的排在最后。
顾思和曾祖父一起进去。
这时,一个皂班的吏员刚好进了院子,看了眼礼房外的人,进了礼房斜对面的刑房里,给房头汇报消息:“马用完,已经还回来了。”
舒家五外公点头,顺便问了一句:“试卷都送过去了?”
吏员点头,忍不住要多说两句,讨个好:“每到考试的时候,礼房那边就是最热闹的。听说茶园镇今科中了两名,一名秀才,一名佾生,还是一家呢!”
三年才考一次,也不是每次茶园镇都能中秀才,上一科就没有中。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舒家五外公便问:“哪一家?”
“顾家。”吏员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