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珈和宋妍儿一起往游泳池边走,宋妍儿突然问:&ldo;知道为什么刚才我和宁锦年打赌的时候,莫允儿的反应没那么激烈吗?&rdo;
倪珈没兴趣:&ldo;她在男人面前不是一向如此的么?&rdo;
&ldo;是因为当时孙理站在我身后不远,&rdo;宋妍儿拨弄着手环上的银色亮片,&ldo;我透过玻璃杯的反光,看见了。&rdo;
倪珈还是没兴趣,应付xg地接她的话:&ldo;那你还和宁锦年打那种赌,不怕孙理吃味儿?&rdo;
&ldo;那又如何?&rdo;宋妍儿抱着肩膀,不屑地笑,&ldo;从孙理那里能拿的东西,我都拿过来了。没有了利益jiāo换,我和他也就成了过去时。我以后才没兴趣伺候他,除非他又有了什么我想要的东西。&rdo;
倪珈这才扭头看她,总觉得宋妍儿真的是彻头彻尾地变了。这个一直都单纯到有点儿蠢的女孩,她似乎还从没有真正的来过一段男女爱qg,而她看待这种关系的眼光就已然变质了。
倪珈不免有些感慨:&ldo;我只是觉得,为了你所谓的那些东西,比如打击莫允儿,就去把自己送给孙理,太不值了。&rdo;
她的话很轻,却没有半分的怜惜,毕竟这是宋妍儿自己的选择。
宋妍儿仍不意外,毫无压力地甩了甩如瀑的长发:&ldo;呵,他以为是他睡了我,我却认为是我睡了他。各取所需,自己觉得赚了就行。反正他不是好人,我也不是冰清玉洁的。&rdo;
倪珈没有觉得意外,脚步没停。刚才宁锦年的一番话已经透露了足够多的信息。
宋妍儿见她一点儿反应甚至惊讶都没有,停了脚步,脸上没了表qg,突然道:&ldo;倪珈,你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关心我的事qg吗?不论我说什么,你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知不知道这样很让人心寒?&rdo;
倪珈也面无表qg看她,心中笑得有些无奈:我只是一些表qg让你心寒,却不会像你一样专做让我心寒的事。
倪珈漫不经心地说:&ldo;已经知道的事qg,有什么好关心的?不用你说,我都看出来了,你和宁锦年的关系,远比你们之前表现出来的要亲密。或许,你们都睡过了也不一定。&rdo;
这下轮到宋妍儿惊讶了,愣了半晌,忽然笑了:&ldo;如果我说,我的第一次是在高中,是和宁锦年,都不用问你信不信了吧?&rdo;这一刻,她的笑脸孤独得像是要融进夜色。
倪珈默然看着她,一句话不说。
宋妍儿今年19,宁锦年25。
三年前,宁锦年是已走入社会的表面温雅内心城府深的社会人,而宋妍儿还是个懵懂单纯的高中生。更久以前,他们只是朋友家族里的哥哥妹妹。
这么多年过去了,宁锦年竟然连一个&ldo;女朋友&rdo;的称号都没给过宋妍儿,有的只是零星的绯闻与体贴,再就是叔叔阿姨们口中的配对与逗趣。
倪珈站在波光粼粼的游泳池边,夜晚的水汽弥漫上来,脚心有点儿凉。
宋妍儿望着五光十色的夜空,长长吁出一口气:&ldo;那时候也是夏天,也是这样的傍晚,他把我放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桌子上……&rdo;
&ldo;珈珈,你们都以为是我缠着宁锦年,是他不喜欢我。可如果我说,第一次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是他诱导的我,你信吗?&rdo;
倪珈抱着手臂,面色宁静,一瞬不眨地盯着夜色渐浓的夜幕,画满了浓墨重彩。原本蓝色的游泳池像是被谁泼了一桶墨进去,越来越暗。
&ldo;那天从太阳下山,一直到月亮出来,星星都出来了。&rdo;宋妍儿歪着头,仰望着头顶上寥落的星星,&ldo;好久好久,我觉得好痛,可是又很开心。因为锦年哥哥说喜欢我,说做那种事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方式,那种事就是喜欢一个人必须要做的事qg。&rdo;
&ldo;你看,我多乖,一直都在喜欢他,一直都相信他这句话。三年来,他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则去,我还屁颠屁颠的乐呵。&rdo;宋妍儿嘴唇颤了颤,&ldo;就连你19岁生日宴的时候,我和他还在你家后山上野战了一次。&rdo;
那时候他已经和莫允儿暧昧了;
倪珈皱了眉,差点儿作呕。
宋妍儿还在自言自语:
&ldo;现在这么想想,我真是个贱人。更是个蠢货。我一直很执着地认为,那种事就是喜欢人的方式,对不喜欢的人,不能做那件事。可到了上个星期,我才发现,现在可以用这种方式去对待我不喜欢的人了,就像孙理。这算是一种蜕变了吗?&rdo;
倪珈原本还有些奇怪的悲伤,听到这里,没来由地弯起半边的唇角,眼神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