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凤被蒙面黑衣老妇带到皇城郊外的密林中,来到一个隐蔽的窖洞里。白玉凤看到这里既别致又干净,摆设却又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里很温暖。正待要问这老妇话时,却见那老妇已取下蒙面,双膝跪下说:“小姐,我终于找到您了。”
白玉凤猛一回头,看到这老妇正是她们家的仆人黑姑,白玉凤清楚地记得这个黑姑已在当时家门遭殃时与父母一同遇难,她拉着白小凤逃命时看见黑姑是在火里烧焦显了黑狐原形的,怎么会好端端跪在这里。
老妇人看到白玉凤疑惑的眼神,便起身扶白玉凤坐下说:“那天我被打回原形,在被押往黄泉之路时,忽然看到一队人马走过来说要将我带到东岳大帝那里去。我想起,那年我在青丘山洞闭关修行时东岳大帝受伤经过,我用黑狐族修炼了五千年的丹珠救了大帝,而我的功力后退了五百年,我的家族也失去了镇族之宝,我被族人赶出青丘投奔到您家。想起这往事,便如渡得船般跟他们走了。”
“我竟不知您有过这样的经历,难怪您在我家时除了干活多一句话也没有。”
“我也是闻听您家的善名才去投奔的,真是狐仙中上善之家呀!”
“您见到东岳大帝了吗?您替我的父母和家人申冤了吗?”
“见到了,也申冤了。东岳大帝知道我受的磨难,为我家赐“善义植福”的匾牌,并让我风风光光与家人团聚,但我心里放不下蒙难的老爷太太,恳请东岳大帝为老爷太太和所有蒙难的狐族同胞作主。”
“后事如何?”
“东岳大帝联手真武大帝共同将此事奏于玉帝,不巧那日玉帝上朝时带了二皇子玄华旁听,这玄华小小年纪一番话就把两位大帝上奏的冤情化作了乌有。”
“他说了什么?他的话为何这般有份量?”
“这玄华聪颖过人、饱读经书,是玉帝和王母最钟爱的皇子,也是天庭朝臣最看好的殿下,他的话常常会成为影响三界的钟言。他言说狐族阴性常以狐媚迷惑天界及凡间少年,扰乱三界秩序的事屡禁不止,应该给狐族一种警告。于是,玉帝便把这灭门之灾当作以儆效尤之事处理了。”
“真是可恶之极,若能见得这天杀的玄华,豁了命也要将其拨皮抽筋、碎尸万段。”
“可这冤家已走进了小姐心里。”黑姑直视着白玉凤,嘴角带着一丝轻蔑与嘲讽说。
“你说什么?莫非……。”
“如今,他已是天庭的太子,玉帝、王母为了让他将来更好地胜任天庭大业,特让他转世到凡间皇族,而今已成大唐九五之尊的皇帝。”
白玉凤只觉得天旋地转,惊呼一声昏厥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窖洞净洁的炕上,但她醒来后不食不饮也无语。
“小姐,你一家大小遭受如此大的劫难,连我这个受恩者都咽不下这口气,你却为何心思如此?为了安全,每次出门都把自己变作又老又丑的妇人,我曾发下誓愿,此仇不报,将永以老妇丑容示众。”
“我不相信。”不言不语的白玉凤猛然冒出了这句话。
“真武大帝有一面菩提老祖送的勘察镜,轻易不开启,只到了初一、十五才会应求开启,后天即时十五,我求东岳大帝带你去看看李隆基前世在天庭所做的一切吧!”
“我不想看一切,只想看想看到的一幕。”
“这也无妨,到了真武大帝那里要求看李隆基与白狐族即可。”
十五这天,白玉凤在黑姑的引见下见到了东岳大帝,也很顺利地到了真武大帝殿内。在真武大帝的宝镜里,白玉凤看到了黑姑说的那一幕,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的感觉使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崩溃。正当她瘫坐在地上发呆时,镜子里又出现了一只奔跑的九尾小白狐,一支箭射过来伤了小白狐的右腿,眼看就要被猎人提走,正在此刻,从天上驾云降下一英俊少年神将,执剑将猎人挡回,从怀中捣出一块纯白的帕子和药瓶,轻轻为小白狐包扎伤口……。白玉凤终于明白,为何见到李隆基的第一面就感觉到特别亲切而温暖,原来玄华太子在前世救过她的命,尽管玄华太子很快就消失了,但那一刻的形象已深深根植心田。记忆被唤醒,这一切竟让白玉凤从万念倶灰的边缘走进了爱恨情仇的交织中。
真武大帝劝黑姑和白玉凤回到各自洞府好好修行,莫再起妄念扰乱三界。为了让她们安心修行,特意让她们从宝镜里看了白玉凤父母及蒙难族人浸在药王洞百草池中等待起死回生的情景。
“为何黑姑很快起死回生,而我父母及族人要在百草池浸泡百年才会起死回身。”白玉凤问真武大帝。
“黑姑家族的灵丹在东岳神君体内,只要黑狐族发生任何生命危险,东岳神君都会感应到。黑姑舍族中至宝救东岳神君,却也给整个家族带来了可遇不可求的大福报。”真武大帝含笑说。
白玉凤望了望东岳大帝,东岳大帝笑着点了点头。
黑姑与白玉凤回到黑姑的密洞里,商量好黑姑回青丘,白玉凤回天庭找小凤回老家重建家园,等待父母和族人的归来。
“哈哈,真是两个天真的傻蛋。”白玉凤正在与黑姑话别,却听到窗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谁?进来说话,别阴阳怪气说风凉话了。”
“好呀,正要不请自入。”
随着话音,一个一袭黑衣的妙龄女子站在了地下。这女子被一袭黑衣衬托得更加美艳。但白玉凤从她精致的五官上看不到一丝让人亲近的气息,白玉凤琢磨一番,发现这女子的眼睛里露着一种极不舒服的光,便不甚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