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第一次听皇太极的箫笛声,那么美妙而又洒着淡淡的忧愁。皇太极的神情使心里眼里满是夫君的哲哲有了一种心困的感觉,女人敏锐的第六感觉告诉她,夫君的心里封存着一段难以释怀的情感。
她轻轻走过去,为夫君披上亲自缝制的夹袄说:“赶了一天的路,歇会儿吧!”
皇太极起身收拾起箫笛,望着窗外说:“这里可有文房四宝?”
“有呀!”细心的哲哲因为知道夫君每晚都有读书写字的习惯,便早发现了客房套间里的小书房。
哲哲拉起皇太极走进别致的小书房,看到书桌后面挂着一幅恩师的字,竟是自己曾鼓励范文程的一句话:吃得极苦,方成极贵。书桌旁有一个茶桌,摆放的是他喜欢喝的各种茶。对面墙上挂着岁寒三友和两个握手站在雪地里的人物画,皇太极移步画前,看到落款是范文程之作,再细一看,两个握手的人竟是自已和范文程,上面留白处的题字是:肝胆相照。
皇太极十分感动,不禁热泪夺眶。
“磨研好了,范先生家的宣纸真好。”哲哲温婉的话语将皇太极唤到了书桌旁。
皇太极用隶书将梦中的四句诗写了下。哲哲拿起宣纸,左看看,右瞧瞧,重复念了好几遍,不解其意。
“黄兄弟可曾小憩?”正在哲哲茫然望着皇太极寻求答案时,范文程和夫人走进来请客人用晚膳。
“哎呀,还真让咱家掌柜的说准了。”范文程的夫人看到站在书桌旁的皇太极惊讶地说。
“嫂嫂何处此言?”
“黄大人有所不知,这个客房是他专为您准备的,他说终有一天你会来,还会在这个书桌上写字,他几次都站在这是模仿您的神情,他还说你定会和他坐这儿品茗聊天下事。”
“范兄用心至诚,黄某永铭在心!”
“比起黄兄弟对范某的知遇之恩和资助,范某做的一点点该做之事不值一提。”
四人说笑着走到客厅,早有下人将饭菜摆好,多尔衮和范文成的三个孩子已到了,看着多尔衮与范氏三兄弟的和睦相处,皇太极和哲哲都会心地笑了。
宾主坐定后皇太极问:“就我们几个?”
“是呀,咱家掌柜的说黄大人最喜欢七,说七是最吉祥之数呀!”
“八人正好是一席,这也是民间传下来的讲究呀!”皇太极接着范文程老婆的话连忙说。
“择数不如撞数,今天凑不上八个人,天意要黄兄弟七星高照,一切如愿!”范文程连忙说。
“梅公子不用晚膳吗?”皇太极望着范文程问。
“梅公子可讲究着呢,每次要去寺院之前的晚上从不用膳,每个十斋日还过午不食哩!”范文程的老婆充满欢喜的话语里,满是称赞。
“梅公子常住这里吗?与三位公子处得可好?”皇太极神情淡然地问。
“从不住这里,与其母住在姨母家里。”
“噢,那他的姨母定是你家邻居了?”
“哎,梅公子其实是个女儿身,为了与她母亲出行方便才女扮男妆。她的姨母住在报恩寺附近,她的父亲战死沙场,她会常常随她的母亲来沈阳姨母家住上半月左右。去年七月十五我们举家去报恩寺做超度法会时遇到她们,她的母亲一定要让她拜我为师,我本不想收女徒弟,因感佩她母女俩不俗的言谈举止和恳切之心便答应了,不想却收了一个不凡的徒儿。”
“小喜子是谁?”哲哲似不经意却深有意地问范文程的老婆。
“那是只小白兔,一只受伤的小白兔,被她捡来放在家中调养,现在可喜人了。”范文程老婆说话时满眼是笑。
“她们的家在哪里?”皇太极挑着碗里的面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