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林丹巴图尔那个混蛋吃了你?”
“多尔衮怕父汗气坏了身体,没人教我们习武练字了!”
努尔哈赤望着一脸憨态的多尔衮,怒气竟消了一半。
“传令,所有前来的大金将士皆缟素跪祭东哥格格!”努尔哈赤离开餐桌欲走向客房。
“谨遵父汗军令!”皇太极忙躬礼应答。
“父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就慌,大家吃过了早饭,才有祭拜缘了法师的精气神。”多尔衮坐下来,喝着油茶吃着蒙古大馍馍说。
努尔哈赤回头望了望吃得有滋有味的多尔衮,回到餐桌旁坐下,示意大家坐下来安心吃饭。
吃过早餐,努尔哈赤对皇太极低沉地说:“你要以东哥姨母儿子的身份行孝!”
“孩儿明白!”
多尔衮在皇太极为他订的宽大的客房里踱步,与东哥初识以来的一幕幕在心头回放,他始明白,这个不曾拥有却从未失去的她,竟在他的生命里无处不在。可她竟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她走了,此生此世他们的缘份在她不带走一片祥云的放下中结来了,可活着的他又怎能释怀?努尔哈赤慨叹造化弄人,不禁泪湿眼帘。
“将士们已吃过早餐,列队在院中。”皇太极轻轻走到父汗跟前说。
“陪父汗去看看!”
看到缟素肃立的将士们,努尔哈赤默默说:“东哥,我生不能保护你,就让我尽所能隆重相送吧!”
“先让将士们休息一下,等与寺中商确后再列队前往。”
“好吧!我的素服呢?”
“孩儿思忖再三,父汗就不必素缟大礼了吧!毕竟您是至高至尊的大金汗王。东哥姨母临走时对孩儿说的话,反复参悟,觉得很在理。”
“她说什么了?”
“她说林丹汗这次强娶她,就是为血耻那次在大金国吃的败仗;她说林丹汗这样做,大金国必定会管,管了就会挑起一场大的战争。”
“她总是会与父汗想到一处!”
“若这次您缟素在身,林丹汗必然会乘您的悲伤之虚挑起大的战争,战火燃起受苦的是苍生。东哥姨妈一生慈悲为怀,战争是她最不愿见到的。如此这般,她怎会走得安心?”
“多尔衮呢?让他与你同礼!”努尔哈赤看着全身缟素,并以汉人之礼腰缠麻绳、外披麻衫的皇太极说。
“姨妈与他没任何血亲关系,随缘就好。”
“可我是父汗的亲儿子、八哥你的亲弟弟呀!”多尔衮突然从背后冒出来说。
多尔衮向父兄禀告了与寺中商确之事,按照商定的时刻,多尔衮随皇太极披麻戴孝拥着父汗、带着将士到了大云寺。这时,柴桑率科尔沁贵族早已跪迎在寺门口,一些闻讯的蒙古部落也都纷纷从各处赶来。
这时,东哥的法体已移至观音堂,观音堂中挂着东哥画的地藏像,东哥在二位菩萨的护佑下顺达极乐,把一桩美好的公案留在娑婆世界。
努尔哈赤带着儿子、将士们祭奠过之后到了客堂,看到东哥的自画像吃惊非常。
听了远尘讲述东哥自画像被风刮走又重画的往事,努尔哈赤不禁感叹天意的高难问,苍天遣风将东哥的画像送到自己面前,竟是成全东哥与他道别。
海兰珠来客堂拜大汗、见养父,努尔哈赤从皇太极追寻的眼神中看到了端倪。
“如果没有结果,就不要惊扰她的修行。”
“事在人为。我不能让她像东哥姨妈一样孤苦一生,我要让她在大金国像我的母亲那样继续她的修行。”
皇太极的话说到了努尔哈赤的痛处,努尔哈赤将手放在皇太极的肩上说:“父汗答应你!”
皇太极忙跪倒拜谢父汗。
“林丹汗偷袭大金,兵临城下人心惶惶!”
多尔衮扑跪在父汗脚下急促地说。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