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微微有些凝滞,言梓夏沉默着,肖虎也沉默着。
许久,更深露重的时候,肖虎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书卷,而言梓夏已经缩在床铺上睡了。
她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秀致的眉角微微蹙紧,双手抱紧自己,满满地戒备和不安,甚至这深夜里都没有去盖上那一床薄毯。
当更鼓之声响起,露水微湿,大帐内透出一丝丝暖意之时,天亮了。
言梓夏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身上覆着的薄毯,却是不见肖虎的人影,而那衣架上的铠甲也不见了,约莫是去操练军队去了吧!
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这衣服着实有些碍眼了。
言梓夏闷闷地在营帐内扫了一圈,不得已地摸过肖虎的袍子,松松垮垮的套在了身上。
在言梓夏走出营帐时,守营帐的兵甲便被言梓夏的样子给吓着了,她竟然敢穿肖将军的衣服呢,难不成一夜之间,有什么情况不同了吗!
“你们将军呢?去哪里了?”言梓夏并没有理会守营兵甲的眼色,自顾自地问着。
“将军去操练了。”一个兵甲似乎被言梓夏凌然的姿态震服了,竟乖乖地应了。
言梓夏低笑,以她身上肖虎这件衣裳,怕是没人敢惹她了吧,心中不禁好笑,眼中也着实欢乐了一把,嘴角微勾,渐渐地走离了大帐。
不过,至于去哪里,却是不得而知了!
宣武大营,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样子,只是对于言梓夏而言,便有些无趣了。
兵甲把守严密,可以说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她要如何逃出去呢!
脚步轻轻,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军营的西面,那处军妓的营帐,传出了低低的哭泣声,紧密揪心般,生生止住了言梓夏的脚步。
“姐姐,她们是怎么了?”言梓夏凭着一身肖虎的衣裳,顺利地混了进去,瞧见昨日与她说话的那女子,低低地问着。
那女子一瞧平日里肖将军的衣服竟套在了言梓夏的身上,着实惊讶不小,嘴巴微微张着。
“妹妹,你这是?怎么穿了肖将军的袍子啊?”这是到底整得哪一初啊!这肖将军也是奇了怪了,竟允许军妓穿他的衣服吗?而且如此地肆无忌惮!
言梓夏轻笑,并未说太多,却是细细询问了那哭泣的缘由,其实不说也能联想到,不过是大皇子太过荒唐,玷污了人家清白女子不说,竟还容许自己的部下如此!
言梓夏叹息一声,却也是无能无力!
原本,她便打算着,若真的逃不过肖虎那一关,她便咬舌自尽,那是她唯一可以让自己死掉的方法!只是有些意外,肖虎竟放过了她,而且那么轻易。
“妹妹,你真是幸运了,肖将军一早还遣了人来说,你以后不用回来这里了呢!”
言梓夏微微有些震惊,竟没想到这肖虎会为她做到此,明明她也不过是个军妓罢了,他竟如此护着她,给足了自己面子啊。
“恩,肖将军是个好人。”言梓夏微微苦笑,她更想的是离开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