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目光微微柔和了许多,小心翼翼地瞥了锦绣一眼,随即道:“恩,他来过。”
甚至,她和他那么尽情地缠绵过,他们如此的快活地相处着,但是孔乙却是不能对锦绣说这些的,只因她们爱着的,是同一个男人,并同样都甘愿为他奋不顾身的去死。
“姐姐,昨晚的事?”孔乙收敛心神,轻轻地回问且试探着。
锦绣不知道孔乙的心思,还想她昨日若真地被白子卿占去了身子,该是多么伤心呢!她好意前来安慰孔乙的,倒不知该从何说起了,便浅声问:“乙儿,昨日白子卿他真的?”
孔乙点了点头,看着锦绣欲言又止,那不敢置信的神色,心底暗暗轻笑着。
锦绣却甩了甩袖子,从怀中拿出了一粒药丸,递给了孔乙,“吃了它。”
“姐姐,这是?”孔乙状似不解地问。
锦绣轻斥一声,“乙儿是傻了么,难不成你还要留下白子卿的孩子不成!”
白子卿的孩子,她孔乙自然是不屑的,但是那个人的孩子,她却是不介意的,然而,孔乙却是不能表露出心中情绪,只得接过了药丸,做个样子装着服了下去。
微光正好,暖暖的透着柔和的味道。
竹林环绕着的精致的书楼,墨香缭绕,淡雅如菊,白子卿斜斜地靠在矮榻上,手里捧着一页泛黄的纸张,他似乎刚刚拿出来,又似乎已经端量了许久了。
青丝拂动,微微散在双肩上,竟有着轻微的颤抖,线条柔和若弯月的唇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
似乎,昨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似乎一切都与白子卿无关的,然而李安却知道,白子卿不是在笑,他是在自嘲,甚至是在拼命地伤害着自己,他在不停地想念夏梓言。
“王爷,您休息一会儿吧,别再看了。”李安劝解着,有些无力。
白子卿并不理会李安,而是认真而专注地看着那首泛黄的诗,约莫又看了一会儿,随即起身走到桌案前,微微低下头,换下滴了墨汁的宣纸,铺好下一张,提笔沾色——
然而,李安却瞧见了白子卿微微颤抖的身体,那么明显。
“王爷,让锦夫人过来服侍您吧。”李安言语里有些妥协的味道,他明白,白子卿只有在熟悉的夏梓言面前才能老实一点,即使他们只是一个替身。
白子卿清雅的举止有些微的凌乱,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笑意淡去,坠上撅起的弧线,好似十分不满指尖那笔墨柔软,愣是狠狠地戳了上去,晕染开大片的墨渍斑斑。
“王爷,李安知错了,不该擅自做主。”李安敏感地察觉出白子卿的不满,立刻紧声道。
白子卿却是猛地放下了笔墨,微微晃了晃身体,愤愤地抬起手,愤愤地撕碎了所有的纸张。
纸片纷扬如雪般,在静谧的空气里折射着阳光温暖的粒子,明晃晃的,竟让人有些眼花缭乱的晕眩,这时的白子卿,不可抑止的轻晃了下,猛地跌了下去。
李安心底一颤,猛地上前,正如那日在萧幻儿面前那般,白子卿又昏倒了。
“王爷——”李安喂了白子卿一粒药丸,随即让小金子好生照看着,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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