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这个问题,白子卿不止一次地问过,却似乎依然不懂。
萧幻儿凌乱的长发被修长的指尖掠到了耳侧,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带着几分凌厉的光芒,那一刻,她攥了攥手指,蹙了蹙眉。
淡淡的,淡淡地瞥了一眼白子卿,嘴唇微微一动,不带一丝情绪地道:“真脏!”
白子卿突然皱紧了眉,眼神异常地冰冷吓人,声音更是带着高压低沉的说道:“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是在说他真脏么?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没有嫌弃她脏,她竟然说他脏呢!
“脏。”萧幻儿淡淡地又说了一遍。
白子卿的心,在那一刻,沉寂许久之后,竟然蹭蹭的冒出了火焰。
与此同时,他突然发现了一个让他更加崩溃的事情,更加痛恨的事,他竟然每次碰到这个女人,都会被她气地火冒三丈,一发不可收拾!
从来,除了夏梓言,他都是对所有人冷漠,疏离,残酷冰冷的白子卿,居然会对着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生气?
瞬间,白子卿猛地甩开了手,像萧幻儿身上沾着病毒似的,猛地甩开了她。
萧幻儿如一片落叶跌入地上的瞬间,清澈的眸光闪烁着灿亮的光芒,她十分不在意,更是不屑的挑眉,薄唇动了动,似乎是在说,“哼,果然还是大地上的尘埃干净一些。”
白子卿注意到了吧,他应该是注意到了,于是他迅速地窜起,紧紧地勒住了萧幻儿的脖子。
与此同时,自己的心也似被人紧紧地勒住了,痛苦地无法呼吸,面颊逐渐的褪去了血色,一点一点的苍白着,像极了冬日的白雪。
他手上的力道却是丝毫未减,那么紧紧地勒住萧幻儿的脖颈,嘴唇颤动着,“你说我脏?”
一个陌生的女人,竟然也嫌弃自己脏么?
那一刻,他拼命忽视的,狠狠压抑的,那早晨醒来时的厌恶竟铺天盖地的涌来,在喉咙里翻搅,在心口撞击着,在身体里的一处一处蔓延出绝望的神色。
“我脏了吗?言言,我是不是真的很脏——”他低喃着,那么无助,那么绝望。
赤红赤红的血蓬勃而出,尽数喷在了萧幻儿的身侧,那一片铺满了落叶的空地上,尘埃落叶霎时间尽染上了白子卿吐出的大片大片鲜血,变得赤红赤红的了。
萧幻儿只觉得呼吸紧促,勒住她脖子的手益发的用力,那一刻她想,便这样死去吧,死去了便不用看这肮脏的世界了呢,死去吧——
她想,她本不该回来的吧,一个对爱如此固执而绝望的人,如何忍受得了他身边的女人呢!
她以为绿儿说白子卿从未宠幸过那些女人都是真的,她以为她可以赢回白子卿的心,她以为自己够勇敢坚持到最后,她以为——
她总是喜欢自以为是,终归只是以为,终归再也无力坚持了!
白子卿看着那苍白的脸颊,突然恍惚了,那一刻的绝望,像极了离别时的夏梓言。
那一刻,她便是真的夏梓言啊。
白子卿不懂,然而他手上的力道却是逐渐地消散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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