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表情,“没人能在哥的手中偷走墨玉牌,真没想到哥会将它送给你。”南宫若柳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四小姐也附和的点点头,“这东西很值钱么?”“价值连城,而且还有更重要的意义。”我的心忽地收缩了一下“什么意义?”南宫姐妹对视了一眼,四小姐叹了口气道“它是历代南宫家主的信物,哥竟然将此物交给了你,除了他想娶你外,我想不出其他原因。”怎么可能,南宫翔天不是很讨厌小梅吗,我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玉牌,这的确是他送我的,而他的最后一句话是‘等回来再说’说什么?难到他真的对我有情,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有或没有,现在已经无从知晓答案,那个被算计的男人是死是活都没人知道,即使真的有情又如何,南宫家已经不复存在,这块玉牌恐怕也只剩下它本身的价值了。
“既然如此,四小姐,我把它还给你。”说着,我递过玉牌,出乎意料的是,四小姐并没有伸手接过,只是认真的看着我,温柔的眼中轻轻的飘荡着几许愤怒道:“我们早晚是外姓人,是不许拿这玉牌的,而且,”她轻顿了一下“我出了相府,担心娘,担心爹爹,甚至担心三殿下,但唯独不担心哥哥,他优秀到让人费解,聪明到让人心折,不管那群人用什么诡计,我相信他一定平安无事,所以我不许你失去信心,墨玉牌你收好,早晚有一天,哥哥会来找到我们,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将玉牌给了你,你自己弄清楚。”说完,便不再看我,她在生我的气,因为南宫翔天将玉牌给了我,而我却对他没信心。我耸耸肩,转移话题:“那我们怎么出东越国境?”姐妹二人又对视了一眼,没了主意。“今天是客栈的最后一天,你们在这里呆着,我出去看看。”
单峰城作为东越的第二大城,其中的繁华与恢弘自是不必说,单单主道旁的一条支道就已经热闹非凡了,各种各样精巧细致的饰品,香味各异的胭脂,别具风味的小吃,技巧高超的杂耍,让人目不暇给,在相府时,作为一个丫头没有机会出来,这还是我第一次逛街,感觉就像进了某个超大制作的剧组,只是永远不会有人喊“卡”,也许这只是我的一场梦,等醒来时,我还是那个成绩不错的大学生凌心,但也许根本没有什么高楼大厦,高超科技,前世才是我的一场梦。我静静的走进一家毫不起眼的当铺,招牌也只是门口的一块帆布,上面写着一个“当”字,当铺内装饰普通,柜台后站着一名昏昏欲睡的伙计,听见来人,伙计抬眼,看见我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一看我就是穷鬼的模样,“小兄弟,你是要当东西,还是要赎当?”我刻意压低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名没长成的少年:“我当东西。”“什么东西?请拿来给小的瞧瞧。”伙计满脸挂笑。我将那只握在手里许久的银质发簪递了过去,这是小梅最值钱的东西,也是助我逃出相府的功臣。“小兄弟,你这发簪好奇怪啊,本来质地不错,做工也精细,可这一头竟然被磨得这么尖,只怕,当不出太好的价钱。”我不动声色的问“多少钱?”小伙计笑笑:“一两纹银。”
他给的价钱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其实发簪本身的重量已经不止一两,但这本来就是商人的本质“好,”我笑道,伙计没想到我竟然没和他抬价,竟也有些不好意思,看来还是一个新手,“其实,如果兄弟真的无路可走,到还有一条来钱的道。”我来了兴趣“说来听听”伙计一边办理当票,一边道:“前些天,天游宫圣女前来前来恭贺新皇登基,现在就在单峰,明天要继续北上回华中,但听说两国交界的大巫山上最近盗匪横行,所以打算雇佣一百人保护安全,据说护送到后,每人赏金十两。”听到此处,我心一动,倒不是为了那十两赏金,而是他们的目的地是华中,如果我们混入其中,岂不是可以不用担心边境的盘查,直接混到华中,“不知到哪里去报名?”“嘿嘿,兄弟果然动心了,也对,十两黄金,几年都挣不来,正街最左侧的驿馆里,现在正报名那,那就祝兄弟马到成功了。”
我匆匆的走回小旅馆,南宫姐妹正聊着什么,见我进来,用希冀的眼光看着我,我真不知道,如果我此时离她们而去,她们将怎么生活“我们走。”“去哪?”我便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她们,“这会不会太危险了?”四小姐小声说道,“那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吗?”二人摇摇头。再去驿馆的途中,我们有了新的身份,我们三个是一个村子出来赚钱的,她们二人是亲兄弟,南西和南柳,而我叫做凌星,我也顺便告诉她们,我原名叫做凌心,她们并没有奇怪,小梅这个名字本就是入府时夫人赐的,听着她们叫我凌心,我忽然觉得;这才是我。
驿馆里报名的人并没有我想象的多,我们去时前面也只有两个人,似乎是双胞胎,长相孔武有力,高大威猛,浑身膨胀的肌肉仿佛要将衣服撑裂,粗犷的脸上满是胡茬,听他们报名,一个叫高威,一个叫高猛,进行记录的老者似乎只记了姓名与年龄,并没有问其他的问题。这次的招募似乎并没有大肆宣扬,不然这么好的条件只怕早就挤破门槛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小猫两三只,轮到我们的时候也不例外,只是问了姓名和年纪,便放我们进去了,而让我感觉心绪不宁的确是,在我们进入之前,老者看了我们一眼,我仿佛在里面看到了一丝怜悯,仔细看去,又什么都没发现,就像那一眼只是我的错觉。
直到傍晚,才凑足一百人,我们被分在了十个房间内,每间十人,又给我们送来了大桶承装的饭菜,好在现在南宫姐妹已经学会了不挑食,也吃个大半饱,之后众人便歇息了,横了整屋的通铺,住十个人倒也不觉的拥挤,我们三个凑在一起,也许是觉得三个半大的孩子无趣,倒也没人打扰我们,只是这一夜,我们都彻夜未眠,不是我们不想睡,而是六七个大男人响起如雷的鼾声,我们想睡都难。
第二天一早,这一百人便被聚集在院子里,天游宫本来也有几十人,穿着一致,表情严肃,本来以为他们会说些类似于鼓励的话,可他们竟什么都没说,将我们编成四队便出发了,我们这些雇来的保镖前,是四十几名着白衣的天游宫护卫,护卫中间围着一顶轿子,轿深华丽而高雅,左侧是那名老者,骑着一匹纯白色的骏马,亦步亦趋的跟着轿子。我总觉得有些怪,可具体怪在那里又说不上来。毫无阻拦的出了单峰,守城人员一见是天游宫圣女,联查都没查就放行了。就这样,我们日间行进,晚间歇息,进过八天,已经走出了东越城镇的范围,进入了山区,但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的圣女。
进入山区后,无论怎样安排,夜间都要在山里度过了,而在山里度过的第一夜,我们终于有幸见到那位天游宫圣女了,也许是初来透透气,不管怎样,她没有始终闷在轿子里。我原本以为竟能被天游宫奉为圣女,长相与气质必定圣洁无比,就像不染凡尘的仙子,可看到她的样貌,我不禁有些失望,她的五官无疑是很美的,毫无瑕疵,可眉眼之间的媚俗与得意之气破坏了她整体的美感,就像她发现众人都在看她时,眼里毫不掩饰的骄傲与得意,就像她很享受这种被人膜拜的感觉。她只在外面呆了一会便又回到轿子里,她的样子虽然和我想象的有很大差距,但也使我稍稍的放了心,轿子里有人。
“姐,那个圣女还没你好看。”南宫若柳不在意的撇撇嘴,马上露出了女儿家的神态。“小柳,不许胡说。”南宫若惜白了妹妹一眼,“也不怕被人听到。”薄怒的样子更是女态毕露。我没有刻意的去提醒,这群人中多是大老粗,没有人注意我们,况且只要几天我们便可以恢复女装,也不必让她们模仿男人。“本来就是,姐要是换成女装,比死她。”“别说话了”我轻声的阻止了二人的对话,大家都在休息,如果被有心人听到我们的对话就遭了。南宫若柳不满的努努嘴,最终没有说什么,我和南宫若柳的关系有些微妙,也许是之前的过节,我们并不像和若惜那样自然,但她也不会故意反驳我的话,多数时候,我比她们更正确。“凌心,你说我们能顺利到达华中吗?”若惜轻轻的问。今晚非常晴朗,漫天的星星捧着一轮圆月,看着月亮上淡淡的纹路,我已经忘记围绕着地球的那个月亮上的纹路和它一样吗,真美,我轻轻答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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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巨大圈套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以昼行夜伏的方式走出了东越的山区,顺利的出了国境,进入了大巫山范围,大巫山说是山,其实不亚于一条小型山脉,而山脉的那头,便是华中,两国都没有意愿将此山脉纳入版图,大巫山并没有什么值得觊觎的东西,而且此山脉范围太大,如果将它划入版图,就要派遣大量的军队戍边,怎么算来都得不偿失。于是,此山脉成了名副其实的三不管地带,其间盗贼横行,劫匪肆虐,一般往返两国的商旅都会成群结队,雇佣保镖方敢经过此山。我们这群人到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打着天游宫的名义,又有将近二百人,量这些乌合之众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将算盘打到我们头上。
“大家加快脚步,入夜前赶到小鹿峰,休息一夜,明天爬过大鹿峰,便出了大巫山,我们也就快到目的地了,兄弟们加快脚程,别耽搁了。”说话的就是那个类似领队的老者,经过这些天的跋涉,他也弃马步行了,只有那天游圣女始终坐在轿子里,那些着白衣的天游护卫轮流抬着。“我的脚疼死了,还赶?”南宫若柳低声抱怨道,若惜点点头表示赞同,“坚持一下吧,还剩最后一天了。”我出言安慰,其实何止她们两位小姐,我的脚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有的已经破裂,一走起路来便疼痛异常,但没办法,只好忍着,看着高威高猛两兄弟轻松愉快的样子,心里也不禁感叹男人和女人天生在体力上的差距。
“三位小兄弟,走不动了吧?”高威扯着公鸭嗓,大咧咧的问。这些天和这两位也混得有些熟了,这两人的性格非常豪爽,大咧咧的热情,也许是看我们又瘦又小,没少帮我们的忙。我们三人的帐篷便有他们帮着背的,“还好。”我沉着嗓子回答。“看你们的样子,就像还没断奶的半大娃子,还敢挣这种钱,下回长好眼睛,知道不?”听着他的教诲,我们忙着点头,看我们样子乖巧,他高大的体格才继续前进。
在这些人加急的赶路下,我们真的在天黑前赶到了小鹿峰,小鹿峰与大鹿峰中间有一块洼地,我们今夜便在此处休息。众人生了火,吃过饭,便搭起帐篷,帐篷搭好后,天色也完全黑了下来。躺在窄小的帐篷里,我的心绪又开始不宁起来,总觉的这一路太过顺利,连一个小打小闹的都没有。风呜呜的刮了起来,在山谷里回响,如同鬼哭。不一会便传来两姐妹均匀的呼吸声,她们真的累坏了。我悄悄的钻出帐篷,出来透透气,天空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块一块的乌云,在狂风的席卷下,缓缓的移动着,偶尔在云块的空隙,露出还剩大半的皎洁的月亮。我觉得舒服多了,便要钻回帐篷,在回身前,月亮又从云层中露出脸来,皎洁的月光洒下来,照亮了周围的一切,而在照亮的同时,我竟然看见一条人影从树后隐没。
我心下大骇,什么人竟然在勘察我们,难道真有如此大胆的山贼,如果被他们盯上,只怕今晚便会动手。我第一个想法便是告诉天游宫的圣女和那个老者,但怕自己搞错了反而不妙,所以决定先去看看。我钻进旁边的一顶帐篷内,帐篷里只住了高家两兄弟,我朝着左侧的踢了两脚,“谁?”不满被吵醒的声音懒懒的响起,我放低声音:“是我,凌星,起来一下,有事。”“明天再说。”说完,似乎又要睡,我忙又踢了两脚:“快起来,有好事。”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踢醒了,他腾的坐了起来;“你他妈的有事不能明天再说,要是没有重要事,老子给你屁股打开花。”我没理会她的抱怨,将他拽了出来,出来后才发现,被叫出来的是高猛,他左脸有一颗痣,正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什么事?”“你跟我来,绝对是好事。”一听是好事,他不在埋怨的跟着我,我带着他向小鹿峰的左侧摸去。“你小子不会看见大姑娘了吧?”高猛笑嘻嘻的问,我想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向前摸去,借着风声的掩护,我们大概前进了五百米,便到了小鹿峰另一侧的洼地处,我们便伏在树后,等待着月光再次降临。
没多久,月光果然再次撒了下来,照亮了整片洼地,而眼前所见让我既吃惊有震撼,几百米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坐满了身穿黑衣,面带黑巾的蒙面人,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发出一丝声音,少说也有上千人。高猛惊得刚要大喊出声,被我一手捂住了嘴,然后我们悄悄的向后退去。我们没有直接回到露宿的地点,而是向小鹿峰的另一侧摸去,我本来是想看看他们是不是其他地方还有人,不想却看见了更惊人的发现,在山峰的另一侧,竟也聚集了上千人,也蒙着面,只是装束与那一伙截然不同,全部都是白衣白面,竟然是两伙!这次高猛没有喊,我们悄悄的退了回来。“他们是什么人?”高猛声音中透露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怎么知道。”我辅住狂跳的心口。高猛一转身就向前走去。“你干什么?”我喝道。“当然是找那个什么圣女,那伙人是冲她来的,难道等死?”“你等等。”我轻声道。高猛果真没动,只是看我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急的来回踱步。
“小祖宗,你要干什么,真想等死啊?”看高猛真的急了,我站起身,向前走去,“你干什么?”高猛被我弄得一愣一愣,“去找圣女。”我答道,然后附在高猛的耳侧说了几句,高猛迟疑的点点头。那圣女是和老者一个帐篷,只是,他们住的是大帐,里面放两张床绰绰有余,我和高猛绕道账前,我轻轻的叫道:“报告圣女,小的有事禀告。”里面的灯还亮着,传出有些甜腻的声音:“有事明天再说。”我朝高猛使了个眼色,我们嗖的钻进帐内,我跳上圣女的床便用刀架住她的脖子,她吓得惊呼了一声,被我捂住:“别动,不然杀了你。”她马上噤声,刚刚说话不是为了能进入大帐,而是为了判断圣女的方位,我抬眼向高猛看去,想象中的他制服老者没看到,看到的是他自己的刀架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老者悠闲的握着刀柄。
“放了他,不然我杀了圣女。”我一眼不眨的盯着老者,老者慢悠悠的笑道:“放了圣女,不然我杀了他。”我笑道:“我和他才认识十几天,他怎样与我何干?”还没等老者发话,高猛气愤的瞪着我:“你个小兔崽子,是你让俺袭击着老头,现在又不管俺了,俺们这些日子白对你们这么好了?”闻听此话,老者笑意更深,我给了高猛一个大白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不在理会他,对着圣女道:“说,你到底是谁?”圣女脸色一变:“我当然是天游宫的圣女。”我将刀移近几分,锋利的刀刃已经紧挨着圣女的脖子,圣女惊慌的喊:“左老,救我。”我又将刀移近几分,看着左老:“不许动,不然我真的杀了她。”左老没有动,我不知道他是被我吓住了,还是懒得动。刀已经划破了圣女的皮肤,血丝渗了出来,我感到圣女真的害怕了:“我说,我说,你别动。”
我用余光扫着左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