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金富道:“就是小才应该严厉管教,大了就不好管了。”
金富的妻子“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若是将来儿子不小心摔了什么,你也要赶出门去?”
金富笑笑:“不敢,不敢,我若是敢赶他,你不把我赶出去!”
一时间大家都笑了。
一直话少的胡为先神色有些凝重,道:“金老弟你叫我一声大哥,那我有些话就直说了,你肯让我留宿是好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总要提高警惕才好。”
金富一惊,忙问道:“怎么说?”
胡为先道:“当然也可能是我小人之心,你听听就好。那对母子我瞧着不大妥当,母亲那么大年纪,但昨晚我刚到时碰见她,她没有看见我时,动作分明十分敏捷,看到我时才又慢吞吞的,好像是故意表现得年老体弱。今日早些时候,我听见他们说话,他们之间的相处看着也不像是一般母子,倒像是认识的人多些。”
金富追问道:“那你有没有和他们说过话,询问他们是做什么的?”
“听说是种田的!”
金富的妻子倒是不以为然,“你们就是想太多了,他们庄户人家,常年劳作,身体结实些也是有的,再人前故意装作体弱很可能就是怕人家对他们有戒心,不肯收留。关系僵硬就更正常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凭借短短一面如何说的清楚。”
胡为先附和道:“也有道理。”
虽说只是个猜测,但终究也在金富心里埋下了个不安的种子。
四个人又聊了许久,金富发现自己和胡为先居然还算投缘,一会儿时间已经亲近不少。
又聊了一个时辰,胡为先夫妻离开。
满月宴午后才开席,很快金富夫妻还有被留下的六人就都被请入席。
席间,金富始终记得胡为先的话,注意力大多在那对母子身上,但明里暗里试探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那对母子就像是普通的庄户人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交谈中发现他们住在邻县,这次进城是因为有亲戚过世,特意来送其最后一程,出了城,发现身上盘缠不够住店,才来此投宿。
他倒是想问问只有农户才知道的问题,可惜他对此一窍不通只得作罢。
这三家人倒是都有礼物送上,那对母子送的是块布料,说是亲戚给的,让不要嫌弃。
父女送的是块狍子皮,说是身上除了这个再无其他。
胡为先夫妻送了个木雕的小车,胡为先说是他昨夜雕的,是一副心意。
虽说东西都不贵重,金富却十分感激,深觉自己将人留下是在正确不过的决定。
原本第二日这些人就要离开,夜里却突然下起大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