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这刀就得花样多,上次我们去湘省长途拉练行军,是开车去的,一路上不能跟任何人接触,车子在路上坏了几次,步谈机也出过故障,电台也磕了一下。”
“除了修车是用车上的工具,修步谈机跟电台,就是用这把刀子了。再说了关键时候还能用来当手术器具,怎么不需要。”
“哟,你们还会修步谈机和电台?”
“啊,一专多能啊,我们什么都要懂一点,不精,但都要能上手,简单的故障要能处理。什么都不懂,怎么能混入敌营?我跟你说,这次那几个团部内部的部署,你猜我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说说怎么查的?偷进去的?”
“没有,我们化妆成电力局的人,先在外面架了几根电线杆,故意把团部的电线弄了一下,出故障了,他们派人出来查看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他们技术人员。”
“把故障解决了之后,我们就说要确认一下他们里面的变压器,在他们战士的带领下,就跟着进去了一趟。有个3团,我们还帮他们后勤部修了一台收音机呢,也就是没有必要,不然能给他装个窃听器。”
“警惕性太差了啊,该处分。”
刘七笑了笑,道:“这类似手段,今年上半年,我们在师部试过好几次了,我们第一大队每个小队都进去过。只要部队不与外隔绝,那我们就能找到漏洞。王教官说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有千日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李师长一听,气得要吐血,感情师部才是第一个试验场,按刘七的说法,师部都漏成筛子了,还每个小队都进去过。
“那你们也往师部送过菜?”
“那没有,送菜成本高,动静大,会涉及乡政府等外单位,时间长了总会有人知道,查起来了,会给师部抹黑,影响不好。”
李师长一听,哟,还知道会给师部抹黑,但他没接着往下问了,继续看背包里的东西。
“师长,这是急救包,里面有止血带、纱布、消炎药、红星伤药。”
“这是放饭盒的,军粮放饭盒里,这里放弹药,这里放通讯设备,也可以放折叠帐篷之类的,这是净水片,过滤片。每个小队队员背包里的东西按分工不同,都有差别。”
“过滤片就几片棉布,干啥用的。”
“上次不是去疫区了吗,净水片对寄生虫卵作用不大,王教官就让荣军院那边加工了这个过滤片,东西不大,又轻,往水壶口上一放,就能过滤掉寄生虫卵沙子之类的。山越那边多山多障,教官说如果以后往那边去有任务的话,用得上。”
“搞这么复杂?有必要么,我们那时生水、脏水喝了不知道有多少了,也没见有什么事,不照样活蹦乱跳打鬼子?”
“师长,你这种思想是错误的,你这是幸存者偏差,你是活下来了,想一想这革命路上,你有多少战友生病了牺牲了,王教官说一般战场上有三分之一的原因都是非战斗减员。”
“有的生病死的,有的体力不支没的,有冻饿死的,一碰上这些原因死的,总是说营养少体质差条件艰苦,难道这里面就没有水的问题,没有寄生虫的问题?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对了师长,你还没用过显微镜吧,我建议你去看看显微镜下的水世界,保证你不再说过滤纸没啥用了,而且还可能会三天吃不好饭。”
听到刘七的这话,李师长头一次感觉自己似乎见识太少,还比不上一个小队长。